共產主義與基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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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反共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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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主義與基督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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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中國網友 寫於不同歷史時期 整理於二零一三年

共產人士和反共人士、基教人士和反基人士談:


        共產主義來自基督教(匯編)

按語:

鴉片戰爭以後,馬列教一神教利用中國鴉片戰爭後的軍事失敗,拼命攻擊和毀滅中國傳統文化,拼命打擊中國人的自信心,宣傳中國人只有全部信馬列教或一神教,按馬列教一神教來改造中國,中國才能得救。搞得中國人越來越沒有自信,越來越崇拜反對西方精華的西方垃圾——馬列教一神教。結果,這種情況,為中國帶來了洪秀全太平天國基督教共產主義大浩劫和毛澤東共產黨馬列教共產主義大浩劫。兩次共產主義的特大浩劫,使中國的苦難就越來越深重。這兩次大浩劫,是造成當代中國極權專製和落後於世界的主要原因。

所以,為了結束還在延續的馬列教共產主義浩劫,或者防備一神教共產主義浩劫的復辟,有必要對共產主義的來源及其危害,作必要的研究,普及最簡單最基本的歷史常識

此編目的,正是在於普及共產主義歷史來源這種最簡單最基本的歷史常識。

經過文化革命,產生了一大批極端缺乏知識的愚昧人士。這些人中,不少人改信一神教,有的成了神棍。而神棍中,很多又往往是洪秀全式的人物。這些人的歷史知識、理論知識往往接近於零,甚至連現代馬列共產主義來源於空想共產主義也不知道,當然也不知道空想共產主義的鼻祖,也是現代共產主義的鼻祖——基督教共產主義思想家托馬斯•莫爾。因此也不知道毛左烏有之鄉的名字來自莫爾的書《烏托邦》。不知道烏托邦就是烏有之邦的意思。他們往往笑話百出。

而過去許多年的許多謬論,包括捏造所謂的歷史和歷史規律,革命只能帶來專製,暴力只能產生暴政等告別革命的謊話,中國人素質低不配民主等素質論,沒有一神教信仰就沒有民主,藍色文明黃色文明等無稽之談,以及其他許多把馬列罪責推到全體中國人和中國傳統文化頭上的各種胡說八道,也正是利用人們缺乏歷史和理論知識的情況,才欺騙了許多許多中國人。

所以,當代中國,特別需要普及歷史常識,防止產生洪秀全之類的神棍和毛澤東之類的暴君,再次欺騙民眾,實行極權專製。

           ——徐水良2013-2-17日


目錄:
唵啊吽:數數我碰到的基督教共產主義
燕王王皓:共產主義是來自基督教的宗教理論
吳茂華:共產主義與基督教
共產主義是從基督教來的嗎?
馬柯:共產主義與基督教
劉建安:基督教為共產主義的一個來源
Cannon:理想國與基督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與基督教是同構的
楊煌:拉美解放神學與基督教社會主義
黃鐘:共產主義與基督教
考茨基:基督教與社會主義
洪秀全是中國共產主義的先行者



       數數我碰到的基督教共產主義 (ZT)

作者:路不平 於 2011-6-3 20:09 發表於 最熱鬧的華人社交網絡--貝殼村

來源:唵啊吽


海外生活除了到超市買菜,周末還到農貿市場買菜。我那小鎮的農貿獨具風格,許多賣菜的人穿著比較古老,不是現代服裝,而是荷蘭德國一帶十七世紀的服裝,男人戴著黑色桶頂盤沿帽,婦女淡色淺花裙子配上發跡上大花邊的兜腦勺白帽子。感覺就和去貴州龍堡鎮看到穿明代服裝的居民一樣。貴州屯堡文化是明代屯兵遺留下來的文化,而北美這些古風是從何而來呢?後來一打聽,是以非暴力著稱的孟諾教村民。

歐洲宗教改革中最激進的一支是再洗禮派(Anabaptism),再洗禮派中著名的實踐基督教共產主義的教派是哈特派教徒(Hutterite),哈特派後來派生出孟諾教(Mennonite),孟諾教派生出亞米希教派(Amish)。剛到美國時,就聽說過亞米希教徒過著共產主義農莊生活。

我在【《聖經》裏的共產主義 】一文中介紹了共產主義的《聖經》出處,有些讀者還是半信半疑。實際上,我們知道,馬克思主義的三個來源之一就是空想共產主義,空想共產主義鼻祖《烏托邦》一書的作者就是湯姆斯•莫爾是天主教聖徒。他是英王亨利八世的大法官(Lord Chancellor),那時候王權在教權之下,大法官是國王的最高顧問,相當於教廷派去領導英王的政委。莫爾是文藝復興的思想家,是文藝復興時期的人本主義者,他反對政教分離,反對宗教改革。這是基督教裏的共產主義思想家。宗教改革前的基督教共產主義實踐有捷克南部泰伯山上的天主教徒,他們(Taborite)在十五世紀組織了一個共產主義社團,他們共有的財產包括一個金礦。所謂共產主義社團,相當於中國的人民公社,就是集體所有製,是生產生活行政合一的團體。

宗教改革後德國出現多個共產主義社團,都是哈特派教徒,也是我在北美看到的古風猶存的村民。

我住在紐約市的時候,曾參加巴士旅遊到波士頓,途徑普利茅斯(Plymouth),那是美國的革命聖地,當年清教徒逃避歐洲宗教迫害來乘船來到這裏(想想越南船民逃難的情景),建立了普利茅斯殖民地。五月花號船100人在這登陸,其中一半是聖徒,他們簽署了一個五月花公約,是北美第一個政治文件。他們建立的這個殖民地的頭兩年半實行的就是共產主義製度,沒用私有財產,沒用分工。他們建立了人民公社似的農莊。二十年後他們中間富有的人擁有了黑奴。

最近走在街上,常常看到穿著白襯衫和西褲,背著雙肩包的英俊小夥子,西人,打照面是蹦出流利的中國話,第一次就把我驚呆了。這些是傳教士,專門向中國人傳道。他們自稱是摩門教。摩門教以一夫多妻出名。十九世紀二十年代摩門教興起是教眾幾百萬,1831年開始實行共產主義製度,教徒把財產都捐給基督教會充公。

馬克思和恩格斯參加的正義者同盟,其成員都來自基督教的共產主義者,因為那時候的共產主義者只能是來自基督教。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影響下,這些基督教逐漸接受了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接受了科學共產主義學說,把正義者同盟改名為共產主義者同盟。



      共產主義是來自基督教的宗教理論

          燕王王皓


前言:一切極權主義,皆來源於基督教。

從何講起呢?我們就從早期基督教開始講起吧。

早期基督教(未被古羅馬的君士坦丁大帝定為國教的基督教)其實是一個進行共產主義運動的組織。

「2:44信的人都在一處、凡物公用.」

「4:32那許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一人說、他的東西有一樣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

「4:34因為人人將田產房屋都賣掉了,把所賣的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使徒行傳)

古羅馬的君士坦丁大帝將基督教定為國教後,基督教發生了分化。一部分接受招安,投靠朝廷,往封建神學發展;另一部分,則繼續保持早期基督教本色,依舊進行共運活動。

1534年2 月9 日,基督教的再洗禮派於德國的明斯特地區發動起義,占領市議會,23日選出再洗禮派市長,成立新的市政機構。明斯特城市議會頒布普遍再洗禮令,將富人驅逐出城,加強城市防衛,並按財產公有的理想變革所有製,嚴格禁止高利貸和投機活動,登記生活資料,沒收所有金銀以應公共需要。萊頓繼馬篤斯任領導人後,任命12位長老組成政府,頒布律法,並於1534年秋成為公社的國王,集思想、政治、軍事領導於一身。起義者於1534年5月打退明斯特主教雇傭軍的第一次進攻之後,堅持防禦戰達16個月之久。後由於援軍不至,城內糧絕,喪失戰鬥力。1535年6月24日城市被攻陷,萊頓期其他領導人於1536年1月26日被處死。

恩格斯《論原始基督教的歷史》:

「如果說安東•門格爾教授先生在其所著《十足勞動收入權》一書中表示驚異:為什麽在羅馬皇帝時代土地占有大集中的情況下,在幾乎純粹由奴隸構成的當時的工人階級受著無限痛苦的情況下,「社會主義並沒有隨著西羅馬帝國的滅亡而出現」,那是他恰恰沒有註意到:這個「社會主義」在當時可能的程度上,確實是存在過的,甚至還取得了統治地位——那就是基督教。只是這種基督教——由於歷史的先決條件,也不可能是別個樣子,只能希望在彼岸世界,在天國,在死後的永生中,在即將來臨的「千年王國」中實現社會改造,而不是在現世裏。

這兩個歷史現象的類似,早在中世紀,在被壓迫農民,特別是城市平民的最初的起義中就有突出的表現了。這些起義同中世紀的所有群眾運動一樣,總是穿著宗教的外衣,采取為復興日益蛻化的原始基督教而鬥爭的形式;但是在宗教狂熱的背後,每次都隱藏有實實在在的現世利益。這在光榮不朽的揚•傑士卡所領導的波希米亞塔博爾派的組織中表現得最清楚;但是這種特征貫串於整個中世紀,在德國農民戰爭之後逐漸消失,到1830年以後又再現於工人共產主義者身上。厄內斯特•勒南說過:「如果你想要知道最早的基督教會是什麽樣子,那就請你看看『國際工人協會』的一個地方支部。」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很久,法國的革命共產主義者,還有特別是魏特林及其追隨者早就提到原始基督教了」

恩格斯的這一大段文字提供了二個值得註意的要點:一是早期基督教是進行共運的組織,二是近代共運(1830年以後)是早期基督教的復活。

基督徒馬克思(馬克思也是基督徒,屬於貴格會)從基督教那裏接手共產主義,並將其改頭換面一番,蒙上一層「辯證唯物主義」的幌子,使今天的我們很難意識到,共產主義是來自基督教的一種宗教理論。馬克思往共產主義上蒙幌子,而與馬克思同時代的另一位德國共產主義者魏特林(1808——1871),則說了幾句大實話:

「基督教要求財富共有共享,一句話,要求社會的全體成員共享自由,同甘共苦;不可忘記,凡是不願意財富共有共享的人,就是基督教的敵人,所有善良的基督教徒必須聯合起來反對他們。我們不可忘記,這些反對真正的基督教的人將千方百計給我們設置重重障礙,我們必須一一克服。」(《一個貧苦罪人的福音》•第九章 基督教的一般道德,商務印書館)

到了1917年,基督徒列寧,在俄國,建立了可以長時間存在的「明斯特公社」——蘇維埃。

俄國,是個什麽樣的國家?

988年,俄羅斯大公應拜占庭皇帝之請出兵平定叛亂,進而提兵進攻拜占庭要求封賞,條件之一是迎娶皇帝的妹妹。皇帝提出「公主不能嫁給異教徒,俄羅斯大公必須皈依東正教」。於是,早有此意的大公便帶領全體國民皈依東正教。1453年,拜占庭帝國滅亡。莫斯科千方百計同拜占庭皇室攀關系,一心想做帝國的繼承人。1472年,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迎娶了拜占庭帝國末代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侄女索菲婭。同時,把曾是羅馬軍團的標記,後來是拜占庭皇室徽記的雙頭鷹拿來,刻在國璽上。進而又把雙頭鷹作為俄國的國徽,以表示自己同拜占庭帝國一脈相承。到16世紀初,莫斯科公國進一步打出「第三羅馬」的旗號。宣稱人類的歷史就是體現基督教思想的三個國家的歷史。前兩個基督教王國——羅馬帝國和拜占庭帝國都已崩潰,俄羅斯目前雖然弱小,但它是當然的繼承者。莫斯科是繼羅馬、君士坦丁堡之後的「基督教第三羅馬」,是新的基督教信仰的保護者,東正教的正統。它將永遠屹立於世界,不會有第四個羅馬出現。俄羅斯民族是一個宗教民族。宗教在其社會生活中占有相當重要的地位。自從東正教被定為國教後,俄羅斯國家便開始了一個東正教化的漫長過程。東正教思想逐漸滲透到俄羅斯的政治、經濟、文化、乃至家庭、個人生活之中。東正教不僅與俄羅斯國家融為一體,而且與俄羅斯民族性格融為一體。

哈耶克的老師,自由主義另一位大師級人物,米瑟斯(1881——1973),著重指出:

「從過去千百年來不斷更新力量的基督教千禧年說,只需再邁出一步,便有了哲學千禧年說,即18世紀對基督教的理想主義解釋;然後經由聖西門,黑格爾和魏特林,便有了馬克思和列寧。」(《社會主義——經濟與社會學的分析》•第十七章 社會主義的千禧年說,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那麽,什麽是千禧年說?千禧年是基督教的一個教義,大意說的是:耶穌會再次降臨人間,打敗敵基督,並在人間建立千年王國,執政者是耶穌與他的聖徒,「20:4 他們必作神和基督的祭司、並要與基督一同作王一千年」(啟示錄)。過了一千年,末日審判開始,世界毀滅。

千禧年中有二個值得註意的要點:一是耶穌的千年王國是世界毀滅前,人類社會的最後一個狀態,也就是人類社會的終極狀態;二是執政者是耶穌與他的聖徒,並且直到世界毀滅,他們依然是執政者,你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黨製的影子。

將千禧年政治化,就成了:一個組織通過大規模的清洗運動,使社會進化到終極狀態,之後,社會始終停留在這種終極狀態(例如,共產主義社會),直到世界毀滅,而這個組織的統治地位也伴隨社會的這個終極狀態,直到世界毀滅。

近現代共運分子與基督教的沖突,其實是於近代復活的早期基督教與後基督教的沖突。

一切極權主義,皆來源於基督教。

附錄:基督教的「階級鬥爭」理論

「10:34你們不要想我(耶穌)來,是叫地上太平。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 因為我來,是叫人與父親生疏,女兒與母親生疏,媳婦與婆婆生疏。」(馬太福音)

「12:51 你們以為我(耶穌)來、是叫地上太平麽.我告訴你們、不是、乃是叫人分爭.從今以後、一家五個人將要分爭、三個人和兩個人相爭、兩個人和三個人相爭.父親和兒子相爭、兒子和父親相爭.母親和女兒相爭、女兒和母親相爭.婆婆和媳婦相爭、媳婦和婆婆相爭。」(路加福音)

「2:22 誰是說謊話的呢.不是那不認耶穌為基督的麽.不認父與子的、這就是敵基督的。」(約翰一書)



           共產主義與基督教

            文/吳茂華


早年讀歐美的小說、詩歌,書中描述人物內心靈魂、涉及到宗教情懷的地方,常常引起我的好奇和興趣,由此對基督教衍生出來的西方文化,如巍峨的教堂建誅、精美的繪畫藝術,欣賞不已。尤其對天籟般的教堂音樂、贊美詩,心往神馳。

然而,當我幾十年後真正進入教堂,第一次祈禱、敬拜、開口唱贊美詩時,突然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這種頂禮膜拜,和拜希特勒、拜斯大林,以及文革時期的毛崇拜,何其相似?譬如,稱上帝為大君王、元首,信徒自稱是奴仆、子民!天哪,怎厶仁慈的上帝,也長了一張專製者的面孔?

最終,我還是接受了基督教信仰,只是充滿了質疑和保留的∶崇拜上帝是否與崇拜領袖或英雄相同?基督教信仰和共產意識,有無共通之處?馬克思創立共產主義時,為什厶要批判宗教?

隨著進一步的讀經、過教會生活,我的感悟和思考一點一點地漸進深入。現從以下幾個方面,談談基督教信仰與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異同。

方面一∶崇拜神與崇拜人

崇拜,意味著一種向上仰視的心理態勢。在崇拜的對象面前,甘心降卑、俯首頌贊,希望渺小、軟弱的自身,藉此提升到更高的境界┅┅湯因比就說過,人類的宗教情懷是不可剝奪的。這是人的本能情感。

古代中國人在《詩經》裏頌唱∶「皇矣上帝,臨下有赫」,翻譯出來就是∶偉大呵上帝,洞察人間一切。世人相信 「舉頭三尺有神明」,不管有無宗教信仰,遭遇困頓、絕境,都會喊∶「天哪!天哪!」人們還常說「天時」、「天道」、「天命不可違」、「天理不容」、「天機不可泄露」等,不都說明,從古到今,人在靈魂深處是承認神「上帝」的權柄和大能的!

人人都有崇拜的心理,但崇拜的對象卻大有區別。

基督徒崇拜上帝,承認天地間有一個至高者,他創造、統管萬物,是公義、真理、道德規範的源頭和終極。人則有局限、有罪性,必須向上帝悔改。

而無神論者,似乎有著不敬也不懼天地鬼神的豪氣。可是真正無神論者是最不容易當的,甚至是沒有的。往往不信天上的神明,就會信世上的東西。「不崇拜上帝,就崇拜領袖」,就是一例。不畏懼神,卻畏懼騎在自己頭上的「偉人」。「偉人」一揮手,就乖乖跟著走,走著走著就成了一只蟲豸或一顆螺絲釘。集千萬人的崇拜為一人所用,巨大權力由此而產生,人間之「神」就這樣造出來了!

這樣的「人神」,以革命、人民的名義,支配人的靈魂、侵占人民的權益,挾製民眾變成工具或奴隸,將國家、民族帶入黑暗深淵之中。把人當作神來崇拜,結果便是「聖人不死,大盜不止」!懂得這個道理,我們就知道為什厶作家林達說「總統是靠不住的」,為什麽布什講演說要將「權力者關進籠子裏」。

聖經《創世記》裏,古蛇誘惑亞當、夏娃不聽上帝禁令,吃智慧樹上的果子∶「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創世記》3:5)這裏的關鍵,在於「便如神」。人間的英明領袖,代替了神,替我們分辨善惡,這就是人間災難的開始。何時人能醒悟,認識到人有限、人性有罪,英明領袖是靠不住的,唯有上帝是靠得住的,才能真正有尊嚴地站起來。

方面二∶理想與天堂

聖經中的耶穌,道成肉身成為貧窮木匠的兒子,在世上傳大愛的福音。他特別體恤、憐憫弱勢群體,對當時社會的黑暗、不公,不遺余力地譴責。例如,他多次指責法利賽人,「侵吞寡婦的家產」(《馬太福音》23:14)。耶穌愛窮人的事例,在福音書裏隨處可見。聖經中斥責「富足人┅┅只知積攢錢財。工人給你們收割莊稼,你們虧欠他們的工錢┅┅」(《雅各書》5:1-4)。

與此相似的是,共產主義亦極力批判資本主義社會中的不公平,以及對窮苦大眾的剝削和壓迫。不同的是,共產主義提倡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用暴力鬥爭,推翻資本主義製度,消滅私有產權,建立一個沒有階級製度、沒有國家和政府,並且進行集體生產的社會,最終使人類達到「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人間天堂。

這樣的理想,和基督教的公義、平等等價值理念,是否相通呢?

共產理想的實現,是以劃分階級、暴力鬥爭為代價的,是建立在人為的階級對立和仇恨的基礎上的。犧牲千萬人的生命,推翻一個專製、殘酷的舊製度,建立另一個專製、殘酷的新製度,正義、光明在哪裏呢?但這就是一百多年來,俄羅斯、中國及其它共產國家的歷史事實。

而基督教信仰呢?我們可看出,聖經裏雖然也譴責富人,指出社會的不公義,但是以人性有「罪」這一點為基礎的,並不以富人、窮人或階級來判別。在上帝的標準下,所有人都是罪人。而凡接受十字架救恩的,同樣不分階級、貧富,都因信稱義,成為神的兒女。

基督教是宣揚大愛的宗教,要求信徒不但愛家人、鄰居,甚至要「愛敵人」。這體現出神的無限慈愛。愛敵人,雖然是極高的要求,不容易做到,但它至少是引導人的標桿。

更重要的是,它透露出基督教的理念∶要化解人心的仇恨,不以暴易暴。耶穌斥責社會不公,但他決不宣揚仇恨、不倡導你死我活的鬥爭,而是用仁慈和愛、博大和寬恕,一點一滴地改變人心、社會。

有人說,聖經裏的信徒,也實踐過共產式的生活。引證的經文便是《使徒行傳》:「信的人都在一處,凡物公用;並且賣了田產家業,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使徒行傳》2:44-45)「那許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一人說,他的東西有一樣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使徒行傳》4:32)

這的確與共產理念有相似的地方,但這樣的共產生活,是以信仰和愛為基點的,是自願的,並不是製度性的強迫。而共產主義的「共產」,是對有產者的強製剝奪,是通過鬥爭、化私為公的製度。

對於這一點,恩格斯看得很清楚。他在《大陸上社會改革運動的進展》中說∶法國的共產主義者「最喜歡的公式,就是『基督教等於共產主義』。他們竭力想用聖經、用『最早的基督徒過的就是公社式的生活』等,證明這個公式」,然而「┅┅即使 經裏有些地方利於共產主義的解釋,但是聖經的整個精神是同共產主義、同一切合理的創舉是截然對立的。」

基督教的天堂,是聖潔、快樂的福地∶「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號、疼痛,因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啟示錄》21:4)上帝的子民在那裏享受與神同在、無限喜樂的永恒之境。

共產主義的天堂呢?根源於馬克思創立的共產主義學說,人類社會形態從原始社會,發展到共產主義社會,有其必然性。在「完美新社會」——共產主義理想社會裏,完全消滅了剝削、不平等,生產力高度發達,物質、精神生活極大豐富,個人得到全面發展,是人間天堂。

如果說這是一種美好願境、人間烏托邦理想,那還是有其審美意義的。可是一旦將其擢升為必然性的歷史規律,並以此為人類的行動實踐和目標,就令人驚訝了。道理很簡單,人類世界每秒都在發生大小變化,就連明天、下一星期的事情,都沒有定準,何況千百年後的事?這人間天堂的依舊何在呢?

上世紀50年代末,中國有一著名口號∶人民公社是橋梁,共產主義是天堂!宣布中國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結果是以餓死幾千萬人告終。60年代蘇共領袖赫魯曉夫有一說法很有趣,他說共產主義就像地平線的太陽,又大、又鮮艷、又明亮,可是看得見、走不到。

不信真正的天堂,眾多唯物主義們卻拜倒在飄渺的人間天堂下。真是奇怪也哉!

方面三∶原罪與新人

原罪不是指人類原有的罪。上帝造人時,是按照神的形象造的,那時人是無罪的。根據聖經《創世記》的記載,由於始祖亞當在伊甸園違背了上帝的囑咐,偷吃禁果,墮落犯罪,於是「罪是從一人入了世界」(《羅馬書》5:12)。

人類從亞當承襲了敗壞的心、朽壞的身體,原罪的影響臨到世上所有人。人的罪性,是一切邪惡行為的源頭起因,因而造成沖突紛爭的世界。

上帝憐憫世人,派下耶穌道成肉身來到世上,救贖世人靈魂。而人悔改,重生得救,便成為基督裏的新人。這是人自覺、自願的,是在靈魂裏改惡向善,是以永恒的真理、公義為標桿,成就了美好、良性、積極向上的人生。

基督教裏的罪人和新人的觀念,是道德意義上的,並指向一切世人,不分種族、國家、階級,具有普世、超越的價值。

馬、恩共產理論著作中,並未有「原罪」的提法,但按其階級鬥爭的理論,無產者是被壓迫、被剝削的階級,起來打倒有產階級、推翻資本主義製度具有合法性。在「勞工神 」的口號下,無產者的品德,先天優越於有產階級。而地主、資產階級是剝削者,剝削有罪,所以具有「原罪」,應被推翻、打倒。

因此,毛澤東在《中國各階級的分析》一文中,明確地將地主、資產階級列為「革命的敵人」。不僅如此,還將一般的知識分子、公務員、律師等,列為小資產階級分子,或資產階級的附庸。這些人,同樣因身分,先天具有原罪,需要在無產階級專政製度下長期改造。

從延安時代的整風運動,到1949年以後鎮壓反革命、反胡風、反右、文革等政治運動,整治的就是「階級異己分子」。那些因階級劃分而有「原罪」的,被強製改造的人,屬於可被隨意剝奪人身權利的「賤民」。這樣的改造是強製性的,反抗必然是死路一條。

而少數接受改造後被認可的人,就成為無產階級的「新人」。這種「新人」必具的品格,是一切服從黨和領袖,徹底否定自己個人的利益,成為順服的工具。

這樣的理論體系中的罪人、新人,和基督教裏道德意義上的罪人、新人,顯然是完全不同的。

方面四∶委身與舍己

人在基督信仰裏重生得救後,價值觀改變,生活不再以自我為中心,而是以基督公義和慈愛的真理,為人生最高準則。 經《哥林多後書》裏說∶「原來基督的愛激勵我們┅┅並且他替眾人死,是叫那些活著的人,不再為自己活,乃為替他們死而復活的主活。」(《哥林多後書》5:14-15)這是明確地說出基督徒向上帝的無我委身的心誌和精神,且這種委身是因為被耶穌的愛所激勵。

在共產理論體系裏,是強製性地對所有人進行思想改造。所謂的「興無滅資」,要求每個普通人都應當具有無產階級的思想人格,成為共產主義「新人」。這種嶄新的人格,建立在「無我」、「舍己」的基礎上。用毛的話來表達,就是「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自己的小集團或自己個人利益出發。」

《紀念白求恩》一文,更表達出對這種「忘我精神」的贊譽∶「白求恩同誌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表現在對工作極端負責任,對同誌對人民極端熱忱┅┅我們大家要學習他毫無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

這種「無我論」的關鍵點,是以所謂的集體意誌取代個人意誌,個人完全委身於集體,且以此作為人生目標。群眾、集體、人民、大公無私┅┅這些閃耀著道德光輝的詞語,極具魅惑力。人多麽容易被喊著這樣口號的人或集團所擄掠!這樣的口號,希特勒、斯大林、毛澤東、金日成都喊過。「以天下之大公,為我之大私」的大盜、野心家,最需要這樣無我的政治委身!

被譽為共產主義戰士的雷鋒,在日記裏寫道∶「我要堅決聽黨的話,一輩子跟黨走。對黨有利的話、有益的事,我要多說、多做;對黨不利的話,沒益的事,我堅決不說、不做。我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永生為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而奮鬥。」

這裏不難看出,忘我舍己、為人民服務,就是向黨效忠!犧牲個人的,服從「極權主義」的人格就由此而產生。這種宣傳,是假「道德高尚」的名義,讓人服從統治者的需要。

可見,「把一切獻給黨、獻給領袖」,和「把一切獻給上帝」是不同的。前者的忘我,是不自覺或被迫的,是凡人獻給凡人,最後墮入災難深淵。後者的委身是自覺甘願的,甘願跟隨公義無私、 潔無罪的上帝,進入真理和光明之境。

所以,做上帝的奴仆和做人的奴仆,性質乃冰炭不同爐,結果更是南轅北轍。

把基督教的天堂搬到人間?

其實,共產主義理論在馬、恩創立之初,並非宗教,只是政治經濟學的理論而已。然而20世紀初,自列寧建立了第一個共產主義國家,東歐、亞洲相繼建立共產國家,始有西方學者發覺,共產主義推行、實踐的過程,有強烈的宗教色彩。

羅素就將共產主義看作一種宗教。他在《西方哲學史》裏,把共產主義的一些表面形態,與基督教作了比較。他認為,「辯證法唯物主義」在共產理論中,具有至尊的位置,相當於「耶和華」在基督教中;「馬克思」相當於「彌賽亞」;「無產階級」相當於「(神的)選民」;「共產黨」相當於「教會」;資本家應受的懲罰相當於「地獄」;「千禧年」相當於「共產國際化的日子」┅┅

在列寧以後的斯大林、毛澤東、金日成等,幾乎所有共產領袖搞的狂熱的個人崇拜中,宗教色彩更加突出。這些領袖,最後豈止是「彌賽亞」、救世主,已升格成天上星宿、人類的「大救星」了。倡導唯物主義、標榜無神論的國家,卻造出了一尊尊的人間「神」,讓千萬愚眾來膜拜!

正因如此,生活在共產國家裏的人,瘋狂地崇拜過假神,對偶像崇拜有深入骨髓的痛苦記憶。所以,如今要進入基督信仰去崇拜真神,很容易產生心理障礙或抗拒。

我的一位文化人朋友就是如此。他說∶基督教仁愛的理念很好,但崇拜耶穌很可笑。和共產迷信相比,基督徒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偶像來崇拜而已。像他這樣只看儀式、不問內容,只看「崇拜」二字,不看崇拜什麽,將神與人混為一談的,不在少數。

我理解這樣的人,因為我自己也有過如此的心路歷程。這也是我寫這篇文章,想弄清共產意識和基督教信仰區別何在的原因。

前些年看過一幅油畫,印象深刻,至今難忘。畫的中央,是偉大領袖毛澤東,正面而立,一手叉腰間、另一手戟指下方,臉上有一代梟雄之豪氣。在毛身後,或明或暗光影中,有十幾名近、現代的政治、文化名人∶盧梭、尼采、馬克思、恩格斯、希特勒、墨索裏尼、列寧、斯大林、金日成、卡斯特羅、波爾布特┅┅幾乎囊括了現代無神論的思想家和極權主義國家的領袖。

毛澤東左手所指的腳下地方,橫臥一具十字架上耶穌的身軀。我看著畫面,眼光久久停留在耶穌枯瘦而悲憫的面容上,心靈受到莫名的沖擊。當時我並不是基督徒,但我讀懂了∶蒼天已死,『紅』天當立——這些「人神」,正同襄共舉,打倒上帝,消除基督教!「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所以這100多年來,無論西方、東方,血海屍山,禍害連連┅┅

結語∶為什厶共產主義有強烈的宗教色彩

「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鴉片」,「宗教是統治階級的工具」,這些話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既如此,為什厶共產主義又有如此強烈的宗教色彩?

這是一個大問題,不是一篇小文能說清楚的。馬克思本人出身於猶太教家庭,6歲受洗,16歲行堅信禮,全家都是新教徒(註),基督教理念對他創建共產主義理論,應該有很大啟發和影響。

基督教有幾千年的歷史,共產意識有100多年時間。有人認為,共產主義理想其實是馬克思把基督教天堂搬到人間。我想這是有道理的。

註∶可參見有關馬克思生平的文章和書籍。

《世界歷史》2004年6期張倩紅的〈從《論猶太人問題》看馬克思的猶太觀〉一文中寫道∶「馬克思出生於德國萊茵省的特利爾城,祖父馬克思•利維是該城有名的拉比,祖母愛•裏沃夫更是出身於拉比世家。母親罕麗達•普列斯波格也出身於荷蘭的一個拉比家庭。父親原名希爾舍•馬克思。1817年,35歲的希爾舍•馬克思接受了基督教洗禮,並把自己的猶太名字「希爾舍」改為基督徒常用的「亨利希」。1824年,亨利希•馬克思讓他的6個兒子都接受了洗禮,時年馬克思年僅6歲。馬克思的母親由於家人的強烈反對,沒有立即改宗,但在其父母過世後,也接受了洗禮。」



      共產主義是從基督教來的嗎?

樓主:qianshuizuoai時間:2011-04-27

馬克思主義和基督教關於人類未來的兩幅藍圖,盡管各自的表現手法不同,但都表達了同一個意境:在未來的人類生活中,沒有戰爭,沒有壓迫,沒有恐懼,人們都過上了和平、富裕、幸福的生活。而基督教未來藍圖中的犁頭和鐮刀,與馬克思主義學說的標誌——榔頭和鐮刀,又是何等地相似。基督教是公元四世紀開始得到廣泛傳播的,而馬克思主義是十九世紀產生的,兩者相差十五個世紀,有沒有什麽內在聯系呢?

恩格斯在《德國農民戰爭》一文中曾經談到,中世紀是從粗野的原始狀態發展而來的,它除了從沒落了的古代世界中承受了基督教和一些殘破不全而且失掉文明的城市外,「它把古代文明、古代哲學、政治和法律一掃而光,以便一切從頭做起。」確實,對於一切從頭做起的中世紀以及中世紀以後的各時代而言,基督教屬於人類最早的精神文明成果。不僅如此,就是人類有史以來所創造的各種思想學說,如論從開始產生到如今都始終流傳著的,唯有基督教是早古老最長久的。基督教的名稱雖是公元一世紀出現的,但它的實質內容,即它以上帝為核心的信仰體系,卻早在公元前九世紀左右,就己經在其前身猶太教中明確而具體地存在著了(以出現舊約聖經J底本為依據)。比如本文引用的聖經《彌迦書》,據考證是公元前八世紀的猶太先知彌迦的作品。即使有人對基督教文獻的產生時間有懷疑,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即:基督教所主張的對於上帝的信仰,是伴隨著猶太民族一步步走過來的,幾乎和猶太民族一樣古老!當基督教在公元四世紀以後得到廣泛傳播後,特別是到了延續千年之久的中世紀,它成了歐洲人的主導思想,影響了歐洲社會的方方面面。事實證明,正如中世紀以後出現的文學、繪畫、雕像、建築等,是深受基督教的啟發和影響的,中世紀以後出現的種種思想學說,也是深受基督教的啟發和影響的。馬克思恩格斯的共產主義學說,並不是憑空想象突然產生的,而是經過烏托邦思想、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科學社會主義思想這樣一步步地走過來的。共產主義學說的產生過程說明,它是深受基督教的啟發和影響的——

  其一,英國的莫爾是烏托邦思想的代表人物。他在《烏托邦》一書中描繪了沒有私有製,沒有剝削,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理想社會。他篤信基督教,書中的烏托邦居民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反對無神論和宗教派別鬥爭。法國的聖西門是空想社會主義的傑出代表,著有《新基督教》一書。認為未來的理想社會,應能充分體現基督教的博愛精神;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應是基督教所提倡的兄弟姐妹間的關系。他關於社會依次進過五個發展階段以及經濟關系的變革決定這種發展進程的觀點,為馬克思恩格斯的歷史唯物主義學說提供了參考。英國的歐文是空想社會主義的又一傑出代表。他雖然說過私有製、宗教、宗教婚姻是資本主義社會的三大禍害,但他所反對的是當時盛行的宗教迷信行為,並不是宗教本身。他主張對基督教采取理性的態度,提出過建立理性宗教的主張。他通過研究英國古典經濟學說,提出了「剩余產品」理論,成為馬克思恩格斯的「剩余價值」理論的直接源泉。

 其二,馬克思恩格斯盡管不信仰基督教,但他們的許多學說,特別是關於以公有製為基礎、各盡所能、按需分配的共產主義學說,是在吸收、借鑒烏托邦思想和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的基礎上發展過來的。而烏托邦思想和空想社會主義思想,是由信仰基督教或具有基督教思想的大師們所提出來的,是深受基督教的啟發和影響的。尤其是他們關於維護窮人利益,建立社會公正的主張,更是基督教的基本教義之一。善待窮人、助貧濟困、公平公正等思想,自始至終貫穿於聖經全書中。同時,他們對於未來理想社會的設想,誠如聖西門的《新基督教》那樣,是深受基督教的影響的。史實、教誨、預言,是撐起聖經大廈的三根支柱。在聖經預言中,有許多關於美好未來的宣示,本文引用的彌迦預言是其中之一。可見,追溯共產主義學說的淵源,基督教實是它最早的源頭。

  其三,馬克思恩格斯生活在德國、英國和法國,這三個國家是深受基督教影響的國家。特別是他們的故國德國,更是受基督教影響至深至大的國家。基督教歷史上意義重大的宗教改革運動,就是在德國興起的。尤其是通過路德把聖經譯成德文而廣泛見諸於德國民間,基督教在德國更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了。馬克思恩格斯不信仰基督教,實是由於基督教在當時的德國太盛行了,以致到了極端崇拜的地步。而馬克思恩格斯是極具叛逆性格和逆反心理的人,依據他們的個性,是不能不對基督教產生懷疑態度的。但盡管如此,馬克思恩格斯還是深受基督教影響的。因為無意識的影響也是一種很大的影響。據有關資料統計,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引用聖經中的典故有300多處,其中還不包括重復的,所提及的聖經人物有80多個。

  還值得一提的是,馬克思屬於猶太人,在血統上屬於孕育出基督教文明的猶太民族。實際上他的一生,從開始出生起,就是在不知不覺地接受猶太文明及其基督教的熏陶。馬克思的共產主義學說,是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上,被稱作是無產階級學說。而無產階級即是基督教經典聖經所反復提到的窮人(在此不談無產階級的政治含義。恩格斯在《共產主義原理》中談到,無產階級是產業革命後的勞動階級;勞動階級通常都是貧窮的)。在共產主義學說及之前的烏托邦思想、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產生以前,從來沒有一種文化,象基督教那樣地重視和關心窮人;從來沒有一種文化,象基督教那樣地對未來社會作了那麽多的預示;也從來沒有一種文化,象基督教那樣地深深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西方人!有人認為:馬克思主義的源泉是德國的古典哲學、英國古典經濟學和空想社會主義學說。其實,這些都只是馬克思恩格斯生產馬克思主義這一思想產品的原料;而至於馬克思恩格斯為什麽要生產這一思想產品,他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設想,是什麽思路使這些原料得以加工成為馬克思主義這一思想產品,這裏的答案正如本文引用的恩格斯在《德國農民戰爭》中的那句話,也正如以上依據事實所作的分析,唯一的就是基督教。



           共產主義與基督教

            馬柯

1958年,毛澤東主席提出高舉三面紅旗跑步進入共產主義的口號,建立了一大二公的人民公社,然後各級黨和政府組織廣大群眾進行大兵團作戰——其實就是工農業生產。把各家各戶的鍋竈炊具全部毀掉,建立大食堂,吃飯集體化。房產物產全部歸集體所有,統一分配,那叫取消私有製;然後根據年齡階段劃分不同的人群,參照部隊的編製劃分為軍、師、團、營、連、排、班,任命各級首長,按照男女社員不同的勞動技能發放工資——一個貧窮大國的特色共產主義社會就這樣建成了,至1959年因為經濟衰退和大饑荒而自然停止。


你如果見過基督教會過節在一起吃大鍋飯,就會聯想起1958年老百姓集體吃食堂的場景。你如果經歷了文革期間抱著『毛選』『天天讀』和『三祝願一請示一匯報』,就能感悟到那和基督教徒的天天讀經、晨更晚禱、一日三次謝餐的形式何其相似?如果你曾經在『文革』中參加過『鬥私批修』、『狠鬥私字一閃念』的活動,你可以想象那些活動和基督徒的『懺悔』、『認罪禱告』如出一轍;你如果在文化大革命中參加過『革命歌曲大家唱』,就會看到和基督教會裏的唱詩比賽是同一種形式。

還有基督耶穌要叫『愛人如己』、『舍己愛人』,『毛選』裏面有一篇『紀念白求恩』的文章要求共產黨員要具有『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基督徒樂善好施,無私捐助窮苦的弟兄姐妹,共產主義青年團也號召青年團員學習雷鋒精神助人為樂、多做好事;耶穌告誡門徒『你們要彼此相愛』,毛澤東在他的《為人民服務》裏面也提倡共產黨員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聖經裏面指出進入天堂有兩個門路,兩種結局,毛澤東也指出共產黨裏面有兩種思想、兩條路線的鬥爭;基督教會經常組織聚會查經、講道、做見證;共產黨的宣傳部門也不定期的組織青年開展學毛選講用會;凡是有基督徒的的地方,教會一般設有相對固定的神職人員,如牧師、神甫、長老、執事等。凡是有黨員的地方共產黨都設有黨的基層組織,選出書記、組織委員、宣傳委員等……

從表面上看,共產主義和基督教好像有太多太多相似的東西,怪不得有人說:共產主義就是無神的基督教,基督所說的的天堂就是共產主義社會……如果這樣從表面上看待共產主義和基督教就大錯特錯了,那說明對兩者的本質並不了解。但是兩者之間又確實存在著某種關聯,要是你了解黑格爾、費爾巴哈、馬克思、恩格斯、斯大林、尼采這些共產主義的領袖和學者,就會知道他們差不多都讀過基督教的神學,父母都是虔誠的基督信徒,本人都受過基督教的洗禮;要是你讀過現代的基督教的神學,特別是系統神學,你就會知道:共產主義或者說馬克思主義的確是神學的一個分支,統稱馬克思神學。不過他不屬於基督,而是屬予基督教派別的一個異端,一種邪教。

下面我們從有神論的共產主義和無神論的共產主義兩個方面探討共產主義和基督教之間的關系:

第一、有神論的共產主義:

(一)基督教會最早的共產組織:

基督教會最早的共產組織是耶穌升天後的一批耶穌的門徒。聖經記載:「那一天門徒約添了三千人,都恒心遵守使徒的教訓,彼此交接、擘餅、祈禱。眾人都懼怕,使徒又行了許多奇事神跡。信的人都在一處,凡物公用,並且賣了田產家業,照各人所需用的分給各人。」(聖經《使徒行傳》2章41——45)

『凡物公用,各取所需』——這個最早的共產組織上帝是否喜歡呢?

聖經《詩篇》16章5——6節說:「我所得的你為我持守。用繩量給我的地界,坐落在佳美之處。」《箴言》22章28節:「你先祖的地界你不可挪移。」「不可挪移古時的地界。」(聖經《箴言》23章10節)。可見上帝維護個人的財產,從來沒有允許財產共有。所以在教會初期信徒自願結合的共產組織很快就瓦解爆散了。

(二)十五世紀的烏托邦

托馬斯.莫爾是英國著名的空想社會主義者,他用拉丁語寫成的不朽巨著《烏托邦》比喻無法實現的理想和空想的美好社會。烏托邦的原詞來自兩個希臘語的詞根,「ou」是「沒有」的意思(一說是「 好」的意思),「topos」是「地方」的意思,合在一起是「烏有之鄉」。莫爾本人的烏托邦是一個完全理性的共和國,書中描繪了一個他所憧憬的美好社會,那裏一切生產資料歸全民所有,生活用品按需分配,人人從事生產勞動,而且有充足的時間從事科學研究和娛樂,那裏沒有酒店、妓院,也沒有墮落和罪惡。在戰爭時期它雇傭臨近好戰國家的雇傭兵,而不使用自己的公民。莫爾的烏托邦多麽像馬克思筆下的共產主義?莫爾本人是一個基督教信仰很深的人。他曾經想過做牧師,他的設想沒有成為事實。但是下一位叫歐文的人做了一次真實共產主義的實驗。

(三)十八—十九世紀的空想社會主義者—歐文、傅裏葉、聖.西門


三大空想家各有自己的特點。聖西門具有天才的慧眼和博學的頭腦,他覺察出了後來的社會主義者幾乎所有思想的萌芽。傅立葉對資本主義的批判特別出色,在他的著作中,幾乎每頁都放射出諷刺和批判的光芒,揭露了被 譽為文明社會的醜惡。歐文的學說和他的活動,具有」實踐的性質」。為了用典型示範自己改造社會的計劃是可行的,1824年,歐文變賣了所有家產,帶著四個兒子和100余名誌同道合者,從英國出發,橫渡大西洋,來到美國,在印第安納州南部沃巴什河岸邊買下1214公頃土地,開始新和諧移民區實驗。於是,一個完全新型的世外桃源──「新和諧公社」就這樣開始一磚一瓦興建起來了。

新和諧公社也叫「新和諧村」。這的確是一個很理想的世外桃源。然而,它也確實在這世界上存在過4年之久。

歐文帶領全體公社成員共同勞動,共享勞動成果。他們規定,全體公社成員按照年齡大小從事各種有益的勞動。5歲到7歲的兒童,一律無條件入學,8歲到10歲的兒童,除學習外,還要參加公社各種有益活動和必要勞動,如修整花園、做家務等,從中掌握課本上學不到的知識。12歲以上的青少年,必須在學習知識的同時,還要在工廠、作坊等學習一定的手工技能,以便將來為參加工作做好準備。

20歲到25歲的青年人,是公社建設的主力,因分工不同,有的在工廠做工,有的在農田參加農業勞動,或是參加一定的腦力勞動。公社的未來發展,全靠這個年齡段的主力軍。25歲到30歲的人,每天只需參加兩個小時的生產勞動,其余時間則從事公社的保衛工作和參與產品的分配工作,也有一部分人從事科學研究和藝術工作等腦力勞動。

30歲到40歲的人負責管理、組織和領導各個部門的生產工作。40歲到60歲的人,則主持對外交往,接待賓客或是產品交換等。60歲以上的老人組成老人集體,負責捍衛憲法,維護憲法的尊嚴,監督憲法的實施落實等。

這樣,新和諧公社所有成員各司其職,各盡所能,和諧相處。

但是,新和諧公社並不是與世隔絕的,它處在整個資本主義的重重包圍之中。而且來參加公社的人形形色色,抱有各種目的,有著各種想法,所以社員之間不久就產生了各種矛盾,變得不像預想的那麽「和諧」了。

4年以後,歐文建立的第一個共產主義社會——新和諧公社終於宣告破產。

(四)中國近代的共產主義社團——太平天國和耶穌家庭

1、太平天國(1851年—1864年)是中國清朝後期,由洪秀全(稱號「天王」)所建立的政權,前身為1843年創立之「拜上帝會」。1851年成立太平天國,1853年建都天京(今南京),曾占領長江中下遊地區。太平軍在全盛時期的兵力超過一百萬人(包括女兵十余萬人)。。馬克思認為太平天國是世界上第一個具有共產主義性質的政權,曾稱太平天國為「中華共和國」。

洪秀全雖然接受過基督的信仰,但缺乏基本的聖經真理。他建立的『拜上帝會』被西方國家的教會定為異端。參加『拜上帝會』和太平天國的成員必須把所有財產全部投入『聖庫』,個人無資產,是真正意義的『共產』。太平天國的法律大綱是舊約聖經的『十條誡』,實行男女平等、同工同酬;教育製度是以宗教形式進行,每二十五家設一禮拜堂,學習聖經敬拜天父,禮拜堂兼學校; 土地製度是『天朝田畝製度』。

洪秀全建立的共產國家『太平天國』以1864年7月天京陷落為終點,歷時14年。

2、耶穌家庭:耶穌家庭的創立者是敬奠瀛,他在1890年出生於中國山東省泰安府泰安縣。耶穌家庭仿照使徒行傳第二章中記載的初期教會的做法,實行凡物公用,取消私有財產,凡參加耶穌家庭的信徒必須變賣一切,「撇下」家庭、私有財產和私有觀念,把所有的財產、知識甚至人身全部都獻給大家庭。凡捐獻的土地必須寫成賣契,知識分子的文憑也要燒毀。然後一起參加生產勞動,過男耕女織的集體生活。耶穌家庭成員在生活上實行徹底的平均主義,吃同樣的食物,奉獻的衣服都交在針線房裏,加上針線房用齊東小家送來的布製作的新衣,然後平均分配,夏秋兩身短裝,一身長裝,冬春兩長一短,新舊衣服都在內,聖誕節換新衣,結婚時穿新衣。但保證人人有衣穿有被蓋。信徒一律按照性別不同住在陸續興建的磚瓦結構集體宿舍,睡同樣的大炕,10多個人睡一排大炕。但家庭的房子都比較結實,玻璃門窗,超過了一般農居的水平。至1952年,耶穌家庭聲稱在全國已經建立大小『家庭』400余處。

敬奠瀛常說耶穌家庭就是人間天國:「上有天堂,下有馬莊,耶穌生在馬槽裏,耶穌家庭降生在馬莊。」在耶穌家庭中,不僅取消私有財產,而且取消世俗的家庭,原有的小家庭均被拆散,按性別和年齡分別住集體宿舍,因此已婚夫婦都分住在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部門勞動和生活。由於房屋緊缺,還需要由家長安排夫婦同居的日子。40歲以上的夫妻放棄同房權利。」耶穌家庭不設牧師,而代之以「家長」。耶穌家庭屬於靈恩派(五旬節宗),耶穌家庭的宗教活動相當頻密,平時信徒每天用來禱告的時間大約為5個小時,星期天約8小時,每年兩次的大聚會時約9小時。耶穌家庭為信徒子女設立嬰兒室、幼兒園、道學班,提供全程教育。

1949年中國大陸政局變化以後,分布在中國各地的耶穌家庭又繼續存在了大約三年時間。1952年4月,中共泰安地委和中國基督教抗美援朝「三自」革新運動委員會組成聯合工作隊,來到馬莊「蹲點」,組織了一場持續3天的對敬奠瀛的控訴大會,發動了幾位「有覺悟」的信徒,控訴「家長」有體罰行為、敬奠瀛私下開小竈,被指責為封建專製和偽善。於是敬奠瀛被捕入獄,判刑10年。同年秋季,馬莊耶穌家庭解散。不久全國各地的「小家」也都陸續解散。1957年3月,敬奠瀛在服刑地點西安去世。這個以基督教為背景的共產主義國度終於煙消雲散。



第二、無神論的共產主義:

 (一)法國的巴黎公社:

巴黎公社是1871年法國大革命中無產階級建立的工人革命政府,也是世界歷史上推翻資產階級統治、實行無產階級專政、準備建立共產主義製度的第一次嘗試。巴黎公社成立於1871年3月18日,失敗於同年5月28日,歷時72天。

公社設立10個委員會(執行、軍事、財政、司法、治安、勞動與交換、糧食、教育、社會服務、對外聯絡)作為新的政權機構。公社解除資產階級常備軍,取締舊警察機構。頒布教會與國家分離法令,根本改造司法機關,實行法官選舉製。公社通過全體公職人員需經選舉始得任命的決議,頒布廢除國家機關高薪法令,規定公職人員最高年薪6000法郎,相當於一個熟練工人的工資水平,以防止國家機關由社會的公仆變為社會的主人。公社在所有製、分配、管理和勞動立法方面實施社會主義性質的改革。公社還製定若幹保護工人直接利益的勞動法令,如取締面包房夜班製、禁止任意罰款和克扣工資法令等。為了維護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公社先後通過若幹減輕人民負擔和解決生活困難的法令。

當時,逃往凡爾賽的梯也爾政府並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對付巴黎公社。但公社卻沒有乘勝追擊。由於巴黎被圍困,公社同外地的聯系也很困難。為了奪回巴黎,5月10日梯也爾與普魯士簽訂了《法蘭克福和約》。普魯士答應放回10萬名法國戰俘,並同意凡爾賽軍通過普軍陣地去進攻巴黎。5月20日,梯也爾發動了對巴黎的總攻。5月21日,凡爾賽軍在奸細的策應下攻入巴黎,開始了稱為五月流血周的大屠殺。

5月23日,政府軍通過普魯士軍隊的防線攻陷蒙馬特爾高地。5月24日,市政廳也被攻下,巴黎公社的主要成員德勒克呂茲犧牲,瓦爾蘭被捕。5月27日,5000政府軍圍攻退守在巴黎東北的貝爾-拉雪茲公墓的最後200名公社戰士,最後這些戰士在墓地的一堵墻邊全部犧牲。5月28日,公社失敗。

巴黎公社以千百萬工人的鮮血和屍體為馬克思、恩格斯倡導的共產主義提供了一次失敗的實驗。

(二)馬克思主義的共產主義理論:

馬克思自稱:空想社會主義是馬列主義科學社會主義的基礎和來源。

馬克思(1818 - 83)生於德國萊茵河西岸的萊茵省,他的祖父洛賓•列維是一名猶太人律法學家,父母是入了基督教信義宗的猶太人。馬克思同毛澤東極相同的一點是具有先天的叛逆性格。他在大學攻讀哲學期間,成為基督教哲學家黑格爾左派的信徒。黑格爾哲學的任務和目的,就是要展示通過自然、社會和思維體現出來的絕對精神(上帝),揭示它的發展過程及其規律性,實際上是在探討思維與存在的辯證關系。馬克思在德國革命那年(1848),被逐出德國,跑到倫敦避難,獲得恩格斯的支持。他在倫敦一面策動新的革命,一面在大英博物館收集證據,準備用他的《資本論》(1867)對資本主義製度提出大控訴。

弗裏德裏希•馮•恩格斯(1820-1895),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之一。1841年費爾巴哈的《基督教的本質》一書發表後,接受了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思想。恩格斯22歲與女工瑪麗同居,直至1863年瑪麗去世,而後恩格斯與瑪麗的妹妹莉希同居,他一直不辦理結婚手續,對抗法定的婚姻製度。可見,恩格斯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在《家庭、婚姻與私有製》中他曾經說:結婚,那些經過國家批準並在教堂舉行的儀式都是多余的,沒有必要。 由於他反對婚姻製度,兩人終生未走入婚禮的殿堂。

又過了些時候,馬克思不僅摒棄了黑格爾,還摒棄了費爾巴哈。他認為黑格爾的辯證法是唯心主義的,絕對精神與自然都不是現實的基礎,現實的基礎只能在物質中尋找。這時的馬克思已經成為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他認為:人類的歷史只是人與物質的關系史。據馬克思說,歷史正毫不留情地向共產主義社會的方向發展。截至目前為止,所有歷史都是階級鬥爭的歷史。等到共產主義社會實現以後,私有財產將成為過去,一切事務將由國家管理。

政治方案已由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1848)中宣布。兩個作者呼籲被壓迫的無產階級團結起來,用革命暴力奪取政權,推翻舊製度,建立新製度—即馬克思理想的共產主義。

在19世紀三、四十年代,由提出唯物論的費爾巴哈、提倡暴力革命的馬克思和恩格斯、以及創立『進化論』的達爾文共同開發了一門獨立的學說——無神論的馬克思主義神學。

(三)尼采的「神死神學」與希特勒的「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即納粹黨):

1、1844年10月15日,尼采出生於普魯士薩克森州勒肯鎮附近洛肯村的一個鄉村牧師家庭。尼采的父親是威廉四世的宮廷教師,後來到勒肯鎮擔任牧師;尼采的祖父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寫過神學著作,他的外祖父是一名牧師。

1861年17歲的尼采身患重病,回家休養,3月接受基督教的按禮。1864年,尼采進入伯恩大學攻讀神學和古典語言學,一學期後轉而研究哲學。24歲成了巴塞爾大學的古典哲學教授。

尼采是德國19世紀著名的哲學家。他雖然出身於基督教牧師的家庭,卻背叛了基督的信仰。《反基督:對基督教的詛咒》是尼采最知名而又最具爭議的著作,尼采在這本書中對基督教的道德觀發起了論戰式的批判和攻擊。

尼采是極端個人主義的無神論者,他自認是「上帝之死」的先知,被解放了的人類的代言人,因為尼采發明了『神死神學』。既然上帝已死,人類必須獨立行動,製定自己的規律和價值觀念,基督教珍視的德行必須拋棄,因為這些道德觀維護弱者和病人的利益。人類需要重新建立新的價值觀念,並把這些新價值觀強加於他人,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1879年尼采開始了神經分裂癥,飽受煎熬。直到1890年因精神崩潰而死。

尼采死後,卻被納粹黨(即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在20世紀三十年代奉為新秩序的先知。

2、希特勒的社會主義理想和他的「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

希特勒在《我的奮鬥》一書中寫道:一切生命都在進行一場永恒的鬥爭。世界不過是適者生存,強者統治的叢林,一個「弱肉強食、優勝劣敗」的世界。「只有無生的弱種才會認為這是殘酷的……凡是想生存的,必然奮鬥,不想奮鬥的,就不配生存在這個永恒的鬥爭的世界裏。即使殘酷,卻是客觀現實。」

希特勒對尼采非常崇拜。1933年前後,希特勒多次參觀尼采檔案館,表達對尼采的敬仰之情。他在尼采的大理石塑像前拍照,捐贈巨額資金給尼采檔案館,還得到尼采的妹妹贈送的一根尼采使用過的騎士手杖。

納粹思想家宣稱,尼采的思想在納粹德國得到了實現。尼采宣揚的『超人』思想和領袖觀點對希特勒特別具有吸引力。「希特勒崇尚社會精華人物和領袖人物進行統治,把社會等級製度和上層統治集團對勞動人民的殘酷暴力奉若神聖。」希特勒以消滅低等人種為由,一次屠殺猶太人600萬。

尼采宣揚『德意誌民族優越論』,反對基督教文化在歐洲的傳播。尼采反對基督教不是一般人的『無神論』,而是推翻基督『偶像』,樹立德意誌文化偶像。可見納粹黨(即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的種族主義和尼采分不開。

希特勒在《我的奮鬥》一書中寫道:亞利安人即當代的日耳曼人,是上蒼賦予『主宰權利『的種族,是地球上最優秀的人種。只要他們繼續無情地維持其主人態度,不久的將來必然成為『世界盟主』,『必為萬國所擁戴』。

尼采死後不到30年,他的思想就被德國納粹黨全盤接受並付諸實行。1943年8月,世界上最大的坦克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期)——庫爾斯克大戰在蘇德之間展開,德軍失敗,德國-蘇聯間的攻守勢態從此轉換。同月,盟軍徹底占領西西裏島,意大利軍隊潰敗在大廈即將傾的危急勢態下,神經質的希特勒還不忘給他倒黴的戰友墨索裏尼一份珍貴的生日禮物——全套24卷尼采全集。

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德國失敗和日本投降告終。

(四)蘇聯及東歐的共產主義:

馬克思主義的無產階級革命理論歸結為四個方面:1、階級和階級鬥爭;2、以革命的暴力奪取政權;3、對資產階級實行無產階級專政。4、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

19世紀初,馬克思主義傳到俄國,蘇聯共產黨在列寧和斯大林的領導下,成功的實踐了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用暴力奪取了沙皇和俄國資產階級的政權,建立了世界歷史上第一個無神論的共產主義國家。

在以後的幾十年裏,特別是二戰以後,共產主義的理念在東歐和東亞廣泛傳播,世界建立了共產國際,許多國家成立了共產黨的組織。在前蘇聯共產黨的幫助下,到1950年為止,世界上先後建立了十幾個共產主義的國家,包括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中國,形成了實力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這個世界陣營無論是在人力物力還是在經濟軍事方面在短時期內都得到超強的發展和壯大,讓對立的資本主義陣營望而生畏。

「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解放全人類,為實現全球的共產主義而鬥爭!」這是馬克思主義者和無神論共產者共同的的戰鬥口號。

共產主義者抵擋上帝,消滅一切宗教,推翻一切非共產製度,打到富有階級,殺戮一切持不同政見者和敵對勢力,包括自己陣營內的不同意見者。不斷地清洗、內鬥,無限止的階級鬥爭,權力高度集中,嚴密把控意識形態,政權交替若不是世襲接替就是是政治絞殺。社會財產控製在少數人手中,名義上是平均分配,實則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馬克思主義者回避了一個基本的事實,就是聖經說的『人人都是罪人』。『人性』是共同的,每一個人都有善良、正義的一面,每一個人都具有自私、貪婪、無知、傲慢、仇恨、嫉妒等惡性本質。當你今天還沒有資產的時候,你是無產階級,當你手中占據了資產的時候,你就是有產階級了。當一個人無權無勢無產的時候,可以聯合其余的無產者用暴力奪取權力和資產,而另一部分無產者也同樣也會聯合起來奪取你手中的政權和資產。這種互相爭奪和鬥爭就像動物之間的爭鬥,沒有道德,沒有仁愛,沒有和平,沒有忍讓,是純動物之間的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是人類生存史上最低級最野蠻的生存形式!

而冠以『階級鬥爭』、『唯物辯證法』、『政治經濟學』、『科學共產主義』等學術名詞純粹是欺人之談。

如此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應該是無堅不摧、無往不勝的,沒有人能夠預想到,在上個世紀末,一夜之間竟然悄無聲息的垮臺了。這是上帝 的力量,這是全能者的計劃,是宇宙之主巧妙的安排。正如一位哲人所說:人的力量再大,也抵不過上帝的一個小指!

蘇共中央的最後一名總書記戈爾巴喬夫是一名基督徒,不過在他任職期間一直是隱藏的。因為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的官方立場是維持一個無神論主義的國家。他曾經受洗加入俄羅斯東正教會,而他的父母都是基督徒。另外他的妻子的父母也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因為在家中藏有宗教物品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被殺害。

正是這樣一位具有偉大的民主、自由和博愛思想的人占據了蘇共政權最主要的位置,通過一步步適應人民和時代潮流的改革,扭轉了乾坤。

1991年12月21日俄羅斯聯邦等11個共和國宣告成立獨立國家聯合體,同年12月25日(即聖誕節)蘇聯總統戈爾巴喬夫辭職,蘇聯正式解體。

隨著前蘇聯的解體,在二十世紀末頁,東歐的共產主義國家相繼垮臺。

1990年戈爾巴喬夫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俄羅斯等十幾個加盟共和國以及東歐的所有共產國家歸回了民主社會的軌道。



     劉建安:基督教為共產主義的一個來源

劉子案:

基督教為共產主義的思想源泉之一。彼得「不勞動者不得食」所傳達的神的教誨,甚至還寫入了中國1975、1978年《憲法》。彼得的聽眾,那是一種聚集於教堂過著共產主義生活的信徒們。而猶太教,也有極強烈的平等思想與慈善思想。1948年以色列建國前,就有一批猶太人到故國組織社會主義農村合作社,開始於1909年,維持至今,102年了。最早的那批以色列復國主義者中,不乏社會主義者。故看到下文的標題,就有興趣轉載之,供參考。

           2011-6-13


基督教變革與空想社會主義思想形成


對於形成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的社會物質因素我們無須多論,並非前人的論述已經完滿,而是對於這個影響世界的思潮的起因研究的關鍵並不在於社會物質生活,其根本在於宗教信仰。事實上,基督教信仰的發展和基督教會的變革才是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產生的土壤。

當一部分愚蠢的人希望把宗教與其他的社會學科割裂開來看待的時候,我們想到了布爾特曼對人類的經典論述——人是一種不可分割的宗教存在,沈淪於虛假的生活中,同時又枉費心機的試圖把握真正的生活。如是,人類的基本特性便是他的宗教性,因此由人類本身衍生出來的一切人類生活無不打上宗教烙印,要麽支持一個信仰,要麽反對一個信仰。

在人類眾多的對生存世界的思考中,其最高階段便是對國家政體的思考。當我們沿著柏拉圖的觀點——國家政體反映統治者意願——往下思考是我們就會清楚地發現,事實上國家政體反映的是這個國家的統治群體的宗教信仰。進而言之,一種政治體製的構建者,其思維的原動力一定是他的信仰。但是政治體製的最終表現與最初的構建者的設想卻存在著區別,當我們細心的研究其變化時我們會驚訝的發現,變化卻是由宗教信仰的變化引起的。

空想社會主義起點無疑是托馬斯.莫爾的《烏托邦》。我們無法嚴謹的考證這部作品中的思想的成因,但是有幾個關於作者托馬斯.摩爾的歷史事實是我們值得註意的。首先,少年時期的莫爾曾給大主教默頓作侍童,他的思想、信仰及對人處事,處處受到大主教的影響。在威廉.杜爾所著的《世界文明史——宗教改革》中對托馬斯.莫爾有這樣一個評價是值得引用的:「莫爾對宗教是當時最虔誠的人,他以許多教士,如沃爾西之流的耽於享樂為可恥。」其次,托馬斯.莫爾所處的時代是一個在宗教信仰上動蕩不安的年代。宗教改革的熱火燃遍了橫向的歐洲的每一個地域和縱向歐洲文明的每一個思想意識層面。對於1534年的《至尊法令》的致死不從最終激怒了亨利八世。次年,曾經被亨利八世請入樞密院的托馬斯.莫爾被送上了斷頭臺。在行刑前,莫爾說到:「請為我祈禱,請為我作證,我是為天主教而犧牲的。」我們拋開神學觀點的正誤,僅從原始信仰本身評論,托馬斯.莫爾是一位堅定的信仰實踐者。基於這一點我們可以合理的推斷《烏托邦》中的國家政體是托馬斯.莫爾基於基督教信仰的政治構想。或許有人要反對這一觀點,因為在《烏托邦》一書中,托馬斯.莫爾明確的表達了信仰自由這一觀點。但是我們可以斷定這種信仰自由是一種基督教內部的自由,而絕非有神論與無神論或是獨一神與泛神信仰的自由。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對於莫爾信仰自由觀的曲解是無法面對莫爾面對死亡時的宣告的:「我願把上帝放在第一位」。那麽,應當如何理解莫爾載《烏托邦》中的信仰自由觀呢?面對這個問題我們永遠不應該忘記一個名字——德西德利烏斯.伊拉斯莫。

1499年,21歲的莫爾結識了伊拉斯莫。這位人文主義大師對莫爾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我們現在已經很難辨別出《烏托邦》中到底有多少是莫爾的思想有多少是伊拉斯莫的,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伊拉斯莫的寬容的宗教改革態度無疑是《烏托邦》中信仰自由的原形。在伊拉斯莫的思想中溫和的改革和包容占據了主導地位。甚至是對於當時的天主教的仇敵馬丁.路德伊拉斯莫仍然處處為之求情。人文主義大師的這種宗教包容無疑植入了莫爾的《烏托邦》中。

空想社會主義的產生無疑和當時的社會現狀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雅克.巴爾瓚在《從黎明到衰落》中轉述莫爾在《烏托邦》中的觀點簡明直率:富人策劃欺負窮人的現象到處可見,因此把國家成為共和國是荒唐。美好社會應該擁有共同財產。這種共同財產的觀念無疑來自初期教會「凡物公用」的共同體生活形式下的財產觀念。從心理學角度講,當人們熱切的盼望一種復古的狀態時,其中一定包含了對現實的不滿。因此我們可以推斷,莫爾在《烏托邦》的財產共有的理想來自於對當時教會腐敗的不滿和對初期教會樸素信仰的向往。當時教會的腐敗事實可以追溯到阿維尼翁時期。1305年波爾多大主教法國人克萊門特在法王腓力的幫助下成為教宗時,72年的「巴比倫之囚」開始了。阿維尼翁教宗在德意誌和意大利受到了極度的仇恨。布魯斯.雪萊在《基督教會史》中對當時教會的腐敗有如下記載:「阿維尼翁教宗製的大多數反對者都抱怨金錢的是用與濫用。……最有利可圖的做法是出售贖罪劵。發放數罪劵的原因及微不足道從建造一座橋到發動戰爭以及雖沒帶人上升的日益膨脹的另行要求。特別是當神聖的教父以絕罰相威脅要求這種那種稅收時,反教宗製的仇恨情感日益增加。」

阿維尼翁時期的教會腐敗、分裂、仇恨無疑大大的動搖了教會的絕對權威。這種絕對權威的動搖,使人文主義思潮、宗教改革、以及由空想社會主義開始的其它思想有了立足點。而在阿維尼翁時期以前這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正如基佐在其《歐洲文明史》中所講到的:「一直到15世紀,我們還從未見到在歐洲除宗教思想外有過真正能影響人民大眾的普遍而有力的思想。我們看到只有教會才有支配、傳播、規定這樣的思想。」在教宗製大分裂之後,分歧和爭執首先在教會內部產生。15世紀初,前所未有的新思想和公開的教會改革呼聲震動了整個教會。整個15世紀在宗教上唯一的議題事實上是如何為阿維尼翁時期善後。但是沒有等善後結果出爐,馬丁.路德便來到了。而阿維尼翁真正得以的善後,那是特倫特會的事了。教會的分裂勢不可擋或許是馬丁.路德始料不及的。誠實地說馬丁.路德宗教改革的初衷決不是分裂教會。因為耶穌基督的教導是「合而為一」。對於宗教改革的歷史評價不是我們的主題,但是不得不說「分裂和不斷的分裂」是這項偉大事業中一個無法抹去的汙點。在這些汙點中最為骯臟的一點就是托馬斯.閔采爾和他的農民暴動。

從某種意義上講,托馬斯.閔采爾和他領導的農民暴動有空想社會主義的影子。因為從形式上閔采爾的「千年太平天國」具備某種烏托邦式的國家政體的影子。恩格斯這樣評價:「閔采爾所了解的天國不是別的,只不過是沒有階級差別,沒有私有財產,沒有高高在上和社會成員作對的國家政權的一種社會而已。……閔采爾預測到了共產主義。」這種評價雖然在基礎宗教知識上顯得無知,但是卻準取得表述出了閔采爾對空想社會主義核心的背離。如果我們認真地研究16世紀三個「烏托邦社區」——烏托邦、太陽城、新大西島,我們就會發現它們的共同基礎是虔誠的宗教社區。無論是坎帕內拉還是莫爾,基督使徒的榜樣是他們思想的依據。而閔采爾的千年太平天國所利用的是利益分配不均所引發的充滿了貪婪的仇恨。在這一點上,閔采爾絕對稱不上是一位空想社會主義的實踐者,而他對於聖經的背離與否定更是他罪惡本性的表露。這時馬丁.路德這位上帝為大仆人的形象在一次贏得了世代基督徒的尊敬——對於閔采爾這個撒旦的兒子他舉起了聖靈的寶劍!

在1525年閔采爾被送入地獄後,又過了94個年頭,德意誌真正意義的空想社會主義誕生在約翰.馮.安德裏亞的手中——《基督城》。約翰.馮.安德裏亞的父親是一名路德宗的牧師,這對於安德裏亞的思想有著深刻的影響。我們可以從安德裏亞的《基督城》裏清楚地看到對於基督的信仰是他的空想社會主義的和諧之源。安德裏亞在《基督城》一書中把他所發現的世外桃源繪製為一個由受導迫害的虔誠的基督徒組成的社會。作者選擇這個群體為他的烏托邦鑄成群體,無疑和宗教改革期間天主教與新教的曠日持久的沖突、新教內每部的鬥爭以及虔誠的基督徒在這個過程中受到的傷害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在這裏我們看到安德裏亞的空想社會主義與莫爾一樣的建立在了對於基督的信仰之上。在這裏我們要提到,從1620年到1638年,安德裏亞任卡爾夫城的教長。在那裏他進一步的設計自己的理想國方案,並努力的付諸實踐,並相繼發表了《基督教社會的典範》和《奉獻基督的愛的使者》等論著。最為牧師的他,還開展教育活動,創辦教養院,把兒童作為教育對象,試圖用的《基督城》的理想造就一代新人。這無疑表明他的空想社會主義思想的根源是基督的愛。同時,我們還應註意到,這相差100年的兩部空想社會主義作品都與各自前一百年的教會巨變及教會聚變所引起的社會變革有不可分割的關系。對於《基督城》我們還要他別提到的是它的贈與對象——當時的德國神學家約翰.安梯。因為安梯的《真正的基督徒》一書給了安德裏亞很大的啟發。這個事實更加意味著《基督城》的根基乃是基督。

通過托馬斯.莫爾的《烏托邦》和約翰.馮.安德裏亞的《基督城》我們可以清楚看到空想社會主義思想與基督教發展之間的關系。我們可以肯定地指出空想社會主義時間給予基督教基本教義——愛、憐憫、公義——的基礎上的。空想社會主義飽含對於永生上帝美好國度的盼望。即便是到了19世紀的聖西門,也把他的空想社會主義建立在一個「信基督教」的信仰基礎上。而傅利葉則相信上帝才是世界的根本推動力,所以在他的烏托邦的基層組織「法朗吉」中教堂、祈禱與贊美仍是必不可少的。而被稱為德國共產主義創始人的魏特琳更是把共產主義歸結為早期基督教,並認為共產主義就是純正的基督教。而卡爾.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所宣稱的「基督教社會主義只不過是僧侶用來使貴族怨憤神聖化的聖水罷了」事實上是對空想社會主義的徹底背叛。他們完全放棄了基於基督博愛的寬容與平等,片面地煽動由於社會非配不均的社會仇恨,實是300年前控製托馬斯.閔采爾的惡靈的再顯。

最後,讓我們用施密特在《基督教對文明影響》一書中對托馬斯.莫爾的《烏托邦》的評價作為我們的結語:「『我們可以很有理由的認為,莫爾作為一位有凝重的社會良知的基督徒,他希望引發人註意的是他的社會所表現出的經濟腐敗和道德敗壞,而不是提議一個完美社會。』正如一位評論家所指出的:『莫爾知道人心中罪深道極處,僅僅通過社會的經濟組織的重新組合是不可能鏟除的。』因此該書的同《愚人頌》一樣,是要努力提醒讀者——當時基督教會的全體成員,提醒他們不可低估人的罪惡本性以及由此發生的許多最惡後果。」

信仰的變遷與教會的發展、變革就是這樣不斷主宰著人類的思維變化。這是上帝的奇妙與偉大。信仰的顫動會帶來人類的迷茫與混亂。同樣,信仰的堅定也會帶來人類的和諧與秩序。讓我們期待著信仰的復興為帶來一個真正完美和諧的社會,那才是我們真正的永遠的國度。阿門!

(基督教為共產主義的一個來源全文完博訊www.peacehall.com)



           理想國與基督共產主義

            •Cannon•

誰不向往理想國呢?我就向往,做夢都想。我爺爺向往過,我爺爺的爺爺也向往過;中國外國很多人家都一樣,祖祖輩輩愚公精衛一樣,不懈地夢想了至少幾千年。俺們中國不咋麽會想,但還真敢幹,搞共產主義,大躍進,還特能吹,「前天夕陽下,江水在西窪;中午日正天,江水圍村轉;明天日朝陽,造梯進天堂!」結果呢,天堂沒進去,無數人卻下了地獄,可悲可嘆。

我喜歡美國,這裏基本可以人盡其才,吃的豐富多彩,開汽車象玩玩具一樣,言論象密西西比河一樣自由流淌,胡說八道沒人要把你關到局子裏去,還鼓勵你去投票選總統。總之,美國比中國理想多多了。在美國呆久了,天天受電視報紙和網絡那三條大河的清洗,於是就有了一個固定的看法:基督教是維護自由理想反對共產主義獨裁的中間力量。可不是嗎?絕大部分發達資本主義國家都是信奉基督教的,和共產主義是水火不相容的。

在美國這個相當自由的社會裏,很多人也自由地不厭其煩地給俺宣教。一個講經的朋友老對俺說,來吧,我們這裏有好吃的還有漂亮的女人。我意誌薄弱,一聽漂亮倆字就不能自主,結果呢?俺已經七進七出阿爾法講經班了,但是還沒有畢業。牧師說俺是他見過的最笨的學經徒。不過,俺的教會經歷還是滿豐富的,一個男教友為了敬主,把自個的那不純潔的倆球割掉了,為的是在兩千年時迎接主的降臨,俺聽後相當震憾。此外還學到了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要愛鄰居,愛敵人等。俺還了解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真相:基督教反對的是馬列的獨裁無宗教的共產主義,而不反對容許基督教的共產主義。你認為咱胡扯吧?嗯,你結論別下得太早,且聽我漫漫道來。

(一)公元前的共產主義

去年看過一個紀錄片,講的是亞馬遜原始森林裏一個原始部落,叫雅各什麽的。他們殺死一頭中豬,清洗幹凈後用巨大的樹葉包嚴,在地上挖個坑後把整個豬放進去燒烤。那豬就在眾目睽睽下被燒烤了約三個小時,打開後香味撲鼻,眾人發出一聲驚奇的贊嘆,幾個孩子在一旁猛咽口水。在睽睽眾目之下,頭人把最好的肉先分給老人,然後眾人各得其所,沒有人爭搶,頭領沒多分,有著漂亮裸露乳房的年輕女人也沒有多得,這就是共產主義。約二百年前歷史學家在考察了許多類似的部落後,得出結論說,人類社會曾經經歷過原始共產主義。[一]這個故事當然不是公元前的,算是個引子吧。

文字記載的第一個共產主義社會大概是畢達哥拉斯的社團,在他的社團裏,據說男女平等,人們共享一切,除了共享衣食住行外,連研究的數學成果都是共享的。當然,畢達哥拉斯本人是領袖,也是他自己教會的首領,他不準教徒們吃豆子,估計豆子會產生氨氣汙染共產主義的大好環境。他說整數和分數是最美的東西,能夠表述一切,包括音樂和舞蹈,神美神美的。他手下有個小子鼓吹無理數,還是從畢達哥拉斯的勾股定理中發現的。那小子有理不讓人,搞得畢達哥拉斯下不來臺,他一生氣就叫人把那小子身上綁塊石頭扔到大海底去了。

第一本關於理想國的著作是柏拉圖的「共和國」,也有人直接翻譯成「理想國」的。柏拉圖說那是蘇格拉底的想法,但是那裏面肯定攙雜著他自己的貨色。在該著作裏,他提出了「部分共產主義」的概念:國家管理階層由真正的哲學家們組成,他們不擁有任何財產,即使連孩子也不能私有;女人奶孩子時,得把女人和孩子雙方的眼睛都蓋著,以免雙方產生私有的感情。男女平等,都要在戰場上實戰;為了增強體質,大家都象斯巴達人那樣,脫光了衣服在體育館裏鍛煉身體,雖然老年婦女在那裏裸體鍛煉有點可笑。下層人分成工農商等,可以享有私有財產,但是不能從政和當法官。正義是什麽?正義就是這樣各司其職,不得串位和越俎代庖。

除此之外,世界各地在古代都產生過不同的理想國和思想,很多都有不同程度的共產主義成分。中國古代也有過「大同」世界的理想,孔子說:「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孟子,莊子,一直到近代的康有為都論述過大同思想。但是,中國古代大同思想是很模糊的,沒有什麽財產的定義和明確的社會分工。

(二)基督共產主義

舊約裏沒見到有關共產主義的描述。只見老上帝替以色列人沖鋒陷陣,殺人如麻,把約旦河兩岸的土地財產和處女搶奪過來,分給以色列的十二嫡系子弟兵。舊約的基調是財產私有,所有搶奪過來的戰利品上帝都要提成,包括屠刀下免死的處女(見NUMBERS31:32-47,在一次成功屠殺後,上帝分得675頭綿羊,72頭牛,61頭驢和32個處女)。既然人類都是亞當夏娃的後代,也是上帝的後代,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亂殺人。

情況在新約裏有了基本的改變。基督強調愛人,這還不夠,還要愛敵人。那就是說,在網上被人罵了,不得回罵,還要說罵得好;所以,在網上和背地裏罵人的是假基督徒。言歸正傳,基督大概是第一個主張財產共享的,他曾鼓勵一個富有的年輕統治者把財產賣光,把錢捐獻給窮人。財產共有第一次出現在聖經新約的「行動2:44-5」中,大意是說,當基督升天後,十二聖徒和基督信徒們共享一切東西;他們賣掉所有的財產,然後把錢分配給所有的人,以滿足信徒們的生活需要。

彼特看起來是首席聖徒和基督共產主義社會的總書記,他對基督共產主義十分熱衷,並毫不留情地鎮壓私留財產者。在新約「行動4:32-36和5:1-10」中,文章說沒有人贊成任何東西應該屬於私人,大家共享所有的東西。在彼特領導的基督共產主義裏,從來沒有短缺現象,因為總是有信徒變賣家產土地,把錢交給彼特。一個典型的共產主義雷鋒是約色夫,老家在塞浦路斯,他把龐大家產全部變賣,把錢全交給彼特了。

在基督共產主義社會裏,搞小花招私藏錢物是嚴格禁止的。有個叫阿拿尼亞斯的家夥(Ananias),老婆叫灑佛拉(Sapphira),倆人賣完地產後,私下把錢留下一部分,老阿然後就把余下的交給了彼特。彼特是誰啊?他有神功,早就知道了事實真相,見錢後馬上把臉拉了下來,惡狠狠地質問到,你是讓魔鬼迷了心竅了吧?你幹嗎對神撒謊而把錢私藏一部分?「Good Lord!」阿拉尼亞斯臉色蒼白,心跳三百。彼特一咬牙,再一切齒,砰!阿拉尼亞斯就轟然倒地,一命嗚呼了。三個小時後,灑佛拉唱著歌走了進來,不知道她的丈夫已經死球了。彼特一見她,馬上就兇巴巴地問到,告訴我,這是你們賣地的錢嗎?女人說是的。話一說完,彼特又一咬牙一切齒,砰!那女人就倒地而亡了。於是恐怖的氣氛籠罩著這第一個基督共產主義村,沒有人敢再隱藏私錢了。於是,一個純潔的基督共產主義社會誕生了。

基督本身是偉大的,但是,他的聖徒們不一定全理解他的思想。彼特的基督共產主義社會痛恨私有製,並用暴力手段殘酷地消滅了私有製。這怎麽看起來有點象是俄共呢?彼特的第一個基督共產主義社會是怎麽解體的,聖經並沒有交代清楚。估計他們把東西賣完後,沒幾年就把錢花光了,沒法維持就自然解體了。

(三)烏托邦共產主義

彼特的基督共產主義解體了,但是基督共產主義的理念並沒有死亡,並在天主教聖徒托馬斯莫爾的身上發揚光大。他生於十五世紀七十年代,他的父親曾擔任過皇家最高法院的法官,是社會中的上層人物,也是傳統的天主教徒。莫爾曾在牛津大學攻讀古典文學和希臘文,深受柏拉圖、伊壁鳩魯、亞裏士多德等的影響。他還受到著名的人文主義者伊拉斯莫斯(Erasmus)極深的影響,使他成為一位堅定的人文主義者。事實上,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都有很濃的人文主義。

老莫爾認為古典創作沒有什麽錢途,便逼兒子改學法學。莫爾畢業後當了律師,接觸了許多下層社會的案子,親眼目睹了平民百姓所遭受的苦難。他主持公道,能夠替受屈的人們撐腰,因而在倫敦風頭旺盛,二十六歲就當選為議員。

靠本事和適當的馬屁,莫爾於1521年當上了副財務大臣,並受封為爵士。他於1523年當選為下院議長,並於1529年成為英國大法官,地位僅次於英王,屬於火箭幹部。但莫爾對自己的處境是非常清醒的,他曾對親友說過,只要對英王有利,英王會不加思索地把莫爾的頭顱割下的。由於反對亨利八世與宮女安娜的婚事,並反對英王為國家教會首領,莫爾於1535年7月7日被英王處死,頭顱被掛在倫敦橋上示眾。感其精神,也出於對英王的反感,天主教會追封莫爾為聖徒。

《烏托邦》是莫爾於1516年出使荷蘭期間寫成的。在這部著作中,莫爾采用了人文主義時代的流行敘述方式,以遊記加小說的形式描述了自己的理想國,其中包括莫爾共產主義。在本著作的第一部裏,莫爾對當時英國社會的種種弊端,給以辛辣的嘲諷和深刻的揭露,表達了他對社會不公正的憤慨。

基督不喜歡私有製,但是莫爾大概是第一個系統批判私有製的人。莫爾認為在那些將個人所得視為私有財產的地方,是不能夠做到一切均等的。徹底廢除私有製,財富的平均分配才能公正,人類的生活才能真正幸福。只要私有製流行,人類中的絕大多數,包括那些最優秀的部分,就會仍然承受著貧窮和不幸。顯然,莫爾對「最優秀的部分」有其自己獨特的理解,會掙錢的顯然不屬於這個部分。莫爾這些看法,是不是從新約裏彼特的故事轉化而來,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另外,莫爾的均等概念大概也不一定科學。

在《烏托邦》第二部分,他描繪自己對人類美好國家製度的憧憬,地方是烏托邦島。烏托邦的政治製度的基本特征是民主,即由全體烏托邦人當家作主。民主的最高形式是全島大會和議事會,議事會由經驗豐富的公民組成,其成員每年更換一次,他們商討那些關系全島公共利益的事務和立法。那裏幾乎沒有法律,也不存在律師,由人們自理訴訟,法官也能夠熱練地權衡各種供詞,出恰當的判決。不要律師的好處是,社會減少了一幫亂搞訴訟,渾水摸魚的人。

在經濟方面,和柏拉圖的理想國不同的是,烏托邦所有的城市及其附近的鄉村,不分男女,只要體力適合,都要參加勞動。高級行政官員不必這麽做,但他們身體力行來帶動別人更好地工作。邦裏很講求經濟效益,勞動者所從事的都是為了滿足人們自然需要和便利所必需的職業,象珠寶首飾之類的浪費行業是沒有的。邦裏農業為綱,在整個國民經濟中是基礎;烏托邦不分男女,都要上山下鄉輪流從事農業勞動。估計毛主席老先生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就是從莫爾那裏學來的。此外,每個人還要學習一門職業手藝,包括毛織、紡麻、瓦工、冶煉、木工等行當。那裏沒有貸幣,無商品流通,人們視金銀如糞土,看珍寶如草芥。生產、分配和消費都是計劃調節的。最重要的一點,是財產公有,無論在哪兒都不會找到一樣私有財產。每隔十年,島上便要通過抽簽的方式來調換他們的房屋。本質上講,財產公有是整個烏托邦社會得以存在的物質前提。所有產品經由公共管理,按需分配,不存在流浪者和乞丐。公共食堂飯菜可口可樂,公共醫療優質溫馨,白衣護士們個個可愛溫馨象天使一樣。我要是在那裏,就天天裝病不出來了。

烏托邦人特註重提高全民的科學文化水平。邦裏要求公民在工作睡覺和就餐之外時間裏,盡可能進行學術研討,人們心智的發展則作為社會發展的重要目標。社會的最終目標,是為了使所有的公民,盡可能地從體力勞動中解脫出來,並致力於尋求精神自由和心靈完美。這裏沒有酒館、妓院、賭場等令人墮落的東西,人們在閑暇時間從事的是一些健康的消遣娛樂。烏托邦人對宗教十分寬容,崇拜太陽月亮或某個星辰,全憑個人的興趣。但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神,他就是上帝的化身。這就是說,莫爾的烏托邦是上帝統治的樂土。

莫爾的烏托邦不是完全創新的理想,我們可以從中看到基督共產主義的影子,也看到了柏拉圖「理想國」對他的影響。但是,莫爾的烏托邦也有他獨特的地方,包括財產完全公有製,完善的民主製度,和追求人們身心幸福的最大化等等。這些思想無疑對後來人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和啟發。毫無疑問,馬克思的所謂科學共產主義只不過是從莫爾和柏拉圖那裏改頭換面來的,他唯一的「貢獻」是不要民主搞無產階級專政和取消宗教。事實證明,他這麽一專政一取消,給人類社會帶來了多麽巨大的破壞啊。

(四)理想國的未來

綜上所述,我們知道基督教本身不反對甚至提倡共產主義。基督本人出身於窮人家庭,代表了那時候很多窮人的訴求,有財產共享的思想是很自然的。事實上,除了比特的共產主義村,歷史上還出現過很多類似的基督共產主義村店,比如紐約的昂內達「聖經共產主義者」(Oneida 「Bible Communists」),法國的基督社會主義布蘭卡(Charistian Blanc)等等。

有意思的是,自古以來各種理想國都否定財產私有製,從畢達哥拉斯到柏拉圖,從彼特到莫爾,從古部落到馬克思,不管信不信教,毫無例外。沒有財產的窮人要求共產主義還可以理解,象柏拉圖和莫爾這種上層人士也要求搞共產主義,是有點令人費解。估計他們是從「社會美學」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的,他們認為共產主義可以消除社會不公平,而社會不公平是醜惡的。共產主義不是馬克思首創的,他只是借用並加以改頭換面而已。

人類社會和幾百年前相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人類追求理想國的行為不會停止。人類社會現在正遇到過去沒有想到的困境,包括地球暖化,環境惡化等等。人類今後還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困境,因此,人類追求理想國的思考和活動還會繼續下去。估計不同形式的共產主義還會死灰復燃,雖然他們不一定會再用共產主義這個名字了。我最近讀過一篇文章,講的就是一個老中在南美洲成立世界政府的故事,他要搞世界大同,要求日本的創價學會和池田大作會長捐助。這老兄相信湯因比的意淫,認為「將來統一世界的大概不是西歐國家,也不是西歐化的國家,而是中國。」出人意外的是,大名鼎鼎的池田大作先生居然出席他們的會議,還聽得津津有味。無論如何,馬克思的獨裁共產主義已經給人類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他的東西應該徹底加以埋葬。

註[一]


摩根(Lewis Morgan),「古代社會」。

寄自美國



      共產主義與基督教是同構的

新語絲讀書論壇http://www.xys.org/cgi-bin/mainpage.pl

送交者: 奕思 於 2005-12-15, 01:48:31:

今天,我們不必諱言:馬克思在多大程度上受到基督教的影響。馬克思出生於猶太家庭,母親後來改宗基督新教。馬克思應該說是在基督教的氛圍中長大的。盡管後來基督教及其他宗教一概遭到馬克思的全盤否定,但是,馬克思的基督宗教情懷依然可以在他的學說中找到痕跡。馬克思對於被壓迫與被侮辱者的同情,與聖經的先知以及耶穌都頗為相似,馬克思畢其一生為人類的解放而奮鬥,被法國思想家薇依(1909-1943)認為是,「馬克思在青年時代就被一種彌賽亞的希望觀念迷住了,這種觀念使他以為自己會在人的族類的拯救中起決定性的作用」①。 解放與救贖在某種意義上是相似的,都有「解除、使其脫離」的含義,所不同的是,馬克思要將人類從不幸的生活中解放出來,耶穌要將人類從罪惡中救贖出來。關於人類的未來,馬克思闡述的是共產主義社會,基督教談論的是「上帝之國」,我們也可以這樣認為,馬克思是要將「天國」建立在地上,給人們帶來直接的幸福。甚至我們還可以認為,原始共產主義可以對應於聖經的伊甸園,都是人類渴望回歸的幸福家園,因此共產主義學說與猶太-基督教的失樂園-復樂園可以說是同構的。


共產主義和基督教[發現]

我發現共產主義和基督教有相通處 共產主義:無神論,共產主義者除了共產主義外不可相信神基督教:只有一個神,除了耶和華外不可相信有其它的神解釋:都是唯我獨尊 共產主義:解放全人類基督教:福音傳遍全世界解釋:上帝要拯救全人類跟解放全人類的意思差不多吧 共產主義:世界是物質的,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基督教:世界是上帝創造的,改不改變,要看上帝的意思。也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解釋:人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子 共產主義:把終身獻給共產主義事業基督教:把終身獻給上帝解釋:都是把終身獻給某一事物 共產主義:消滅階級剝削基督教:所有基督徒都是兄弟姐妹解釋:都是沒有了階級 共產主義:經常學習共產主義思想,經常開會學習基督教:經常讀聖經,上教堂解釋:學習勁頭是一致的 共產主義:對手是資本主義基督教:對手是撒旦解釋:都有敵人 共產主義:人的意識具有主觀能動性基督教:上帝給予你自由意識解釋:自己的意識終於也起了一點作用 到目前為止,這兩種理論都還沒有實現,大家都是聽人家講的。誰也沒有見過天堂,誰也沒有見過共產主義社會,都是畫起來的一個餅。兩種信仰都是勸人向善,助人為樂的。 還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對馬克思主義和基督教只是略窺皮毛,想到什麽就寫什麽,大家也可以補充。一家之言,信不信由你。

拉美解放神學與基督教社會主義

時間:2008-07-31 來源:明道論壇 作者:楊煌 點擊:234

摘要

解放神學反映了在世界社會主義浪潮的影響下,人們試圖把社會主義同拉美的歷史文化相結合的努力,這一形式易於為廣大人民群眾所理解和接受。它突破了封建的、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的局限,強調實踐,註重現世,試圖通過改變拉美原有的資本主義發展模式,為窮人找到一條通向解放的現實道路。它希望通過窮人自己的努力在此岸建立塵世天國,這是在拉美宗教人口占多數的情況下,適應拉美現實的一種進步的解放理論和運動。

  解放神學是本世紀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誕生在拉美的一種激進的基督教神學思潮,它把基督教與馬克思主義結合起來,堅決否定資本主義製度,視社會主義為拉美未來的希望。因而,它一出現就引起了拉美教會內外保守勢力的不安,甚至還引起了美國總統顧問們的關註。那麽,它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思潮,我們應如何給它定位呢?

  一、解放神學=共產主義陰謀:美國共和黨人的觀點

  1979年,尼加拉瓜桑地諾民族解放陣線推翻了索摩查家族的獨裁統治,獲得了政權,取得了革命的勝利。這給拉美正在爭取解放的民眾以很大的鼓舞,但卻使反動勢力大為驚恐,害怕革命之火燒到自己頭上。尤其是美國,不能容忍在自己的後院再出現一個古巴似的革命政權,它除了支持反政府武裝推翻革命政權外,同時也開始對尼加拉瓜現象進行廣泛研究。基督教徒在尼加拉瓜革命中的突出作用,引起了美國政客們的註意,他們看到了基督教與馬克思主義之結合的解放神學對拉美社會和教會變革所帶來的重要影響,看到了它對資本主義製度的巨大威脅。因此,裏根總統的顧問們在1980年5月的聖塔菲(Santa Fe)會議文件中認為「美國的外交政策應該開始面對解放神學了(而不僅僅是對它進行事後反應)」。他們把解放神學的發展壯大視為馬克思主義對教會傳統領地的侵蝕,認為「馬列主義的勢力已經把教會用作反對私人所有和資本主義生產製度的政治武器。他們註入教會更多的是共產主義而不是基督教思想」。1、1988年,基本上仍是由這些顧問組成的專家團在為布什總統所寫的《聖塔菲報告II》中,明確把解放神學視為共產主義的陰謀,認為它是披著宗教信仰外衣的政治學說,是與教會和自由企業製度不相容的。2、在共和黨的顧問們看來,解放神學中的宗教因素不過是對其政治內容的掩飾和偽裝。這種思路帶有明顯的冷戰時代的色彩,這也體現在1987年拉美軍人拉普拉塔會議(La Plata, Argentina)的文件中,它把解放神學解釋為「拉美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通過各種辦法所實施的戰略」的一部分。

  不可否認,這些看法從一個方面抓住了解放神學的特點,即它對馬克思主義思想的運用和對窮人利益的捍衛,而且看到了這一思潮對資本主義的威脅。但是,這種看法忽視了解放神學的產生是拉美社會現實和教會狀況的反應。解放神學反映了拉美底層民眾要求解放和自由的呼聲,它與拉美的共產主義並不相同。解放神學家認為自何塞•卡洛斯•馬裏亞特亞之後,拉美就沒有了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他們並不贊同拉美共產黨的理論和觀點,甚至與其相對立。比如,在對待資本主義的態度和拉美的前途問題上,拉美多數共產黨認為拉美目前首要的問題是發展資本主義,為社會主義的到來創造條件,而不是直接進行社會主義革命。解放神學家則認為資本主義在拉美已證明是一種歷史的失敗,用資本主義的方式在資本主義的體系內拉美根本不可能實現發展,所以,拉美需要的不是現代化而是社會主義,不是改良而是社會革命,不是發展而是解放。而且解放神學有一套自己的理論架構和用語,它並不是在拉美共產黨的理論上塗了一層神學的油彩,而是基督教與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在當代拉美現實基礎上的結合。它是當代拉美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是歷史上基督教社會主義在與窮人解放問題結合上的延伸。

  二、基督教社會主義的歷史形態

  所謂基督教社會主義,是指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出現後,人們利用基督教的思想和價值觀批判資本主義(有時還包括封建主義)的生產和社會關系及其所造成的惡果,並借用基督教中的烏托幫思想(如千年天國,上帝之國,末世審判)來設想在人間建立理想社會的思想體系。

  在恩格斯看來,基督教與社會主義歷來就有許多共同之處,他在1884所寫的《論原始基督教史》一文作了很精辟的論述。他說:基督教「在其產生時也是被壓迫者的運動,它最初是奴隸和被釋放的奴隸、窮人和無權者、被羅馬征服或驅散的人們的宗教。基督教和工人的社會主義都宣傳將來會解脫奴役和貧困;……基督教和工人的社會主義都遭受過迫害和排擠,它們的信從者被放逐,被待之以非常法:一種被當做人類的敵人,另一種被當作國家、宗教、家庭、社會秩序的敵人。可是不管這一切迫害,甚至時常還直接由於這些迫害,基督教和社會主義都勝利地、勢不可擋地給自己開辟了前進的道路。基督教在它產生三百年以後成了羅馬世界帝國公認的國教,而社會主義則在六十年中爭得了可以絕對保證它取得勝利的地位」。3、正因為有這些共同之處,所以基督教就與社會主義有了不解之緣。不可否認,在原始基督教時期,基督教社團主張信徒奉獻出他們的財產,在社團內實行財產公有,人人平等,不讓一個人挨餓,不讓一個人受凍。他們相信基督即將復臨,他將為所有的信徒建立起公正、普遍平等和幸福的「千年天國」。不過,由於當時歷史條件的限製,這種早期基督教中「錫利亞式」的狂想只能是一種空想。直到托馬斯•閔采爾,「才把這種共產主義思想的微光用來表達一個現實的社會集團的要求」。4

  (一)基督教與社會主義的初次結合:托閔采爾的「千年天國」

  之所以說托馬斯•閔采爾是歷史上基督教社會主義的第一個代表,就因為他站在革命立場上,代表現代無產者的先驅的利益,對基督教進行了徹底的革命改造,以之作為革命的理論。他把批判的矛頭不僅指向了沒落的封建的生產和社會關系,而且指向了新生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

  閔采爾的政治理論和他的革命的宗教觀點緊密相聯。他站在「完全被排斥於正式的社會之外的唯一階級」——平民和貧苦農民的立場上,對基督教和聖經作了新的革命性的解讀,從而找到了革命和解放的理論武器。恩格斯認為,閔采爾的政治綱領,「與其說是當時平民要求的總匯,不如說是對當時平民中剛剛開始發展的無產階級因素的解放條件的天才預見」。而且,他還認為,閔采爾所了解的天國「只不過是沒有階級差別,沒有私有財產,沒有高高在上和社會成員作對的國家政權的一種社會而已」5

  閔采爾對當時社會所做的批判和對未來社會的設想是基於他所理解的基督教價值觀和基督教的末世論理想。他繼承了中世紀以來的反封建的神秘主義或異教傳統,並使這些思想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他當時不僅批判天主教會,而且著重批判王公貴族和資本家階級對窮人的掠奪和剝削,把勞動人民從壓迫下解放出來的事業稱為「上帝」的事業,直接號召人民拿起武器進行鬥爭。他認為,建立塵世「千年天國」的途徑就是要恢復原始基督教會的本來面目,廢除一切與它相沖突的製度,而且他的「千年天國」具有普世的性質,即不僅要在整個德意誌,同時也要在整個基督教世界建立起來。

  閔采爾的思想是直接革命的實踐理論。但是正如恩格斯所言,由於當時的歷史條件,由於他所代表的社會集團「在當時的社會關系裏還缺乏鞏固的立足之地」,所以,他的運動很快垮臺了,他的理論具有「幻想」色彩。6

  在他的理論中,階級的利益、需要和要求「隱藏在宗教的外衣之下」。所以說,在托馬斯•閔采爾那裏,基督教與社會主義實現了歷史上的首次結合,它可以說是最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的理論形態。

  (二)近代基督教社會主義的三種類型

  近代的基督教社會主義首先產生於十九世紀三十年代的法國,隨後也出在英國、德國等西歐國家。1848年4月11日,英國神父金斯利、摩裏斯等人發表了《基督教社會主義宣言書》,並且正式提出了「基督教社會主義」的名稱。當然,當時的「社會主義」並不是現在我們通常所理解的社會主義。它實際上只是指對社會問題的關註,即「關註社會問題的一種主義」。它以基督教傳統中對貧窮和不公正的譴責和對上帝之國的期望為基礎,關註、譴責資本主義社會中存在的日益嚴重的社會問題,把基督教和它的精神作為解決社會問題的辦法,希望通過改良或回歸傳統實現美好的社會理想。

  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正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迅速擴展的時代,工業革命在英國已基本完成,在法國、德國也都已開始。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農村中的發展把傳統的農民擠出了土地,他們紛紛流向城市;在城市,由於大工業的沖擊,小手工業者紛紛破產,加入到無產階級的隊伍。這樣,城市人口迅速膨脹,伴隨著資本主義工廠工業的發展,使勞動群眾的貧困和困苦成了社會的生存條件。當時的西歐社會問題嚴重,階級矛盾尖銳,因此,從不同的立場、不同的角度關註社會問題,就成了社會知識界的一種潮流。基督教社會主義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應運而生的。它在一定程度上對傳統的基督教價值觀加以變革,並賦予它一些新的內容,運用並發揮了傳統基督教中關於反對剝削、反對不公正、主張濟世救民的思想,提出了生產資料共同所有、勞資共享、人人平等、仁愛互助等社會主義主張。它除了堅持傳統基督教關於末日審判、來世天堂的幻想外,還立足於要在塵世實現美好社會的理想,並且試圖通過教會的引導使廣大基督教徒走上它所認為的實理想社會的合理行動。這一時期出現的基督教社會主義主要有:社會下層的窮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僧侶封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和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三種類型。

  下層的窮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在十九世紀三、四年代的體現是魏特林、卡貝的社會主義,他們認為共產主義就是「真正的基督教」或「基督教就是共產主義」,並且自命為先知。弗朗茨•梅林認為,它是與帶有宗教色彩的「樸素的工人共產主義」一起產生的,不過,隨著工人運動的發展和階級鬥爭的尖銳化,這一層薄薄的宗教色彩很快就消失了。7

僧侶的封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在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也加入到了歐洲反對資本主義的潮流中。如德國的海爾曼•瓦格納主張依靠政府所得稅收入和基督教的「仁愛」精神來消滅貧窮困苦,他反對資本主義,但旨在維護和恢復封建主義。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正如僧侶總是同封建主攜手同行一樣,僧侶的社會主義也是同封建的社會主義攜手同行的」,這種「基督教的社會主義,只不過是僧侶用來使貴族的怨憤神聖化的聖水罷了」,並認為它是一種反動的社會主義思潮,「這類社會主義者從現代社會的苦難中做出了這樣的結論:應該恢復封建的和宗法的社會,因為它沒有這種苦難。這一類人的主張都是直接或間接地為這一目的服務的」。8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德國的「福音派社會主義」體現了封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的特點。它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魯道夫•托特神父認為:社會主義的基本原理,除開無神論外在福音書中都已形成。

  封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主要面向手工業無產階級和受資本主義沖擊破產或半破產的城市小資產階級。他們宣揚在國家資助下興建合作社和作坊,宣揚恢復雇主和工人間的宗法關系。他們的主張在這些人中間引起了一定的共鳴。但他們所宣揚的思想在客觀上是反動的,因為他們的計劃與社會理想是與社會發展的潮流背道而馳的。弗•梅林認為,這種形式的基督教社會主義形式註定是短命的,盡管它有時「非常激烈地反對資本主義剝削,可是只要一旦觸動到剝削製度本身或者開始攻擊剝削製度本身時,它就不管怎樣總得投降」。9

  法國的弗利西泰•羅貝爾•拉梅耐是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的創始人。他於1833年出版了模仿新約《啟示錄》的小冊子《一個教徒的話》,開創了這一社會主義流派的先河。他譴責資本主義社會給人民大眾帶來的貧困,但是卻把貧窮的根源歸結為個人的罪惡,認為它是人們腐化放蕩的結果。他認為萬惡之源是人性的敗壞,所以他盡管認為人們並非創造出來就是奴隸,人們應該反抗給他們帶上的枷鎖,但這只是一種象征的反抗。如果要真正消滅奴役現象,他認為只能通過「精神的皈依」、心靈的轉變,從而「消除自身的罪惡才能達到」。所以他說:「如果發生什麽對你們不公正的事,你們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驅逐自己心靈中任何仇恨的感情。」他呼籲祈禱上帝,讓上帝來結束不公正的事情。10

  拉梅耐在另一本著作《現代奴隸製》中,把資本主義稱為「現代奴隸製」,認為無產者對資本家而言只是「幹活的工具」。他批判資本主義法律規定的人身自由是虛假的,認為「現代奴隸製的鎖鏈和手段便是饑餓」,他呼籲人覺醒,拋掉自己身上的奴隸枷鎖。但他認為,這不能通過革命的暴力手段來完成。他宣揚得救在於「基督之愛」,在於加強「人民的道德聯系」,在於「他們和平地運用自己的最高權利」。11正因為拉梅耐雖然尖銳地抨擊了給人民群眾帶來前所未聞的苦難的資本主義製度,但卻反對被壓迫群眾的革命鬥爭,宣揚對壓迫者講仁愛,宣揚「精神上的皈依」,所以,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他是「醉心於天主教的政治幻想家」。12

  法國這一流派的另一重要代表人物是聖西門主義的擁護者、資產階級共和黨人菲力浦•約•本•畢舍。他鼓吹天主教是社會前進的動力,主張由國家撥款援助工人建立生產合作社,以便逐步實現社會主義。另外,基督教社會主義的這種思潮也存在於英國和德國。在英國以金斯利、摩裏斯為代表,而且正是他們正式提出了「基督教社會主義」一詞。在德國以克特累爾、莫方等人為代表,他們都提倡建立工人合作社,主張改善工人的勞動條件並提高他們的工資,然後逐步實現社會主義。這種基督教社會主義實際上是一種資產階級的改良主義,它起了維護資本主義製度、緩和勞資矛盾、麻痹工人革命意識的作用。

  三、解放神學:拉美當代的基督教社會主義

  解放神學是本世紀六十年代末在拉美出現的一種新型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思潮,它反是映了戰後在世界社會主義浪潮日益高漲的形勢下有些人力圖把社會主義同各個地區、各個民族國家的歷史文化傳統相結合的嘗試。在拉美的大多數國家,天主教徒占人口的大我數。正如解放神學之父古鐵雷茲認為的那樣,拉美大多數人民作為基督教徒和作為窮人、被剝削者、被壓迫者的雙重身份使他們更易於接受解放與神學相結合的理論。

  解放神學從一開始就有兩個基本觀點,那就是實踐第一的方法和窮人的立場。它認為投身於解放進程是第一行動,神學是隨之而來的第二行動。古鐵雷茲認為,解放神學是窮人克服壓迫的不斷鬥爭的產物,而不是專家坐在靜靜的圖書室裏臆想出來交給「大眾」的神學。他認為,這一神學是站在窮人、被壓迫者、被剝削者立場上,在具體的歷史條件下對基督教和聖經的「再解讀」。因此,窮人這一被剝削的階級,被邊緣化的種族,被歧視的文化,在神學內是作為理解解放和上帝啟示的意義的關鍵。當然,這一立場不能與實踐第一的方法分開。如果神學在實踐中進行反思,那麽它所反思的正是現世被壓迫者的解放。古鐵雷茲認為,這兩者的結合使解放神學家從一開始就認識到如果窮人不掌握屬於自己的希望,他們就不能建立起任何有堅實基礎的神學,要達到新的神學,唯一道路就是紮根於拉美人民的社會生活之中。13

  解放神學與閔采爾、魏特林的思想都從窮人的社會和宗教經驗出發所進行的神學和社會反思,它們代表窮人的利益,致力於窮人的解放,所以,它們在本質上是相同的,不同的只是由於它們所處的具體社會條件不同,各自有不同的特點而已。解放神學盡管也強調「實踐」,強調窮人爭取解放的鬥爭和投身窮人爭取解放鬥爭的重要性,但它的理論則不是一種直接的實踐的理論。它實際上只以啟迪教化為已任,也就是說,它要做的只是提高窮人的覺悟,使他們意識到所受壓迫、剝削和苦難是與福音的要求不相符的,與上帝的意誌相違背,從而使他們自覺起來進行自己的解放鬥爭,並在基督教烏托邦希望的激勵下在地上從事建立「塵世天國」的工作。而具體實踐的組織和領導並不是解放神學家的工作。

  解放神學同封建的、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所代表、所服務的階級利益根本不同。解放神學從窮人受剝削、壓迫的現實出發,代表窮人的利益,為他們的解放而鬥爭;封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代表沒落的封建貴族和舊社會的遺留勢力,它是對過去的一種無奈的懷舊;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盡管提倡改善工人的處境,並為此進行了一些努力,但其主要目標在於緩和勞資矛盾,為資產階級的牢固統治服務。這就是解放神學與後兩者的根本分歧之所在。解放神學產生於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拉美社會由傳統向現代過渡的時代,十九世紀的基督教社會主義也是出現在當時西歐社會由傳統向現代轉變的時期。當時各自都存在貧困突出、兩極分化加劇、階級矛盾尖銳的問題,但它們卻是從不同的階級利益出發對各自當時的社會問題予以關註,從而產生了各自不同的理論。具體來講,解放神學與十九世紀出現的封建的、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思潮主要存在著以下差別:

  首先,反思的出發點不同。封建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批判資本主義及其社會問題,是試圖證明資本主義的合法性危機,為恢復封建主義或阻止資本主義的發展尋找依據。所以,它是一種歷史的反動。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批判資本主義社會存在的問題,不過是要資產階級警醒,要他們實行一些改良,以消除自身肌體的弊端,使資本主義能夠更加完善健康地發展。所以,它對資本主義的批判是不徹底的。而解放神學對拉美存在的社會問題的批判,則是要為社會主義替代尋找合理性。它不僅批判拉美社會存在的貧困、剝削、壓迫和異化,而且把批判的矛頭指向造成這一現象的製度根基——資本主義的生產資料占有製。它徹底否定資本主義製度,提出用沒有壓迫、沒有階級對立的公平、人道的社會取而代之。它旨在把歷史推向前進,而不是改良並維持現狀或把歷史拉向倒退。

  其次,在對資本主義的批判及對社會問題反思的方法上,無論封建的還是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都只是利用基督教的價值觀和教會的教義對資本主義進行強烈的道德譴責,並把福音的應許作為人類的慰藉和希望。而解放神學則從理性的角度剖析資本主義製度,批判資本主義的罪惡,從而使信仰和理性在新的結合上實現自己的理論重構。解放神學認為,作為社會科學的馬克思主義是理性的當代體現,它運用馬克思主義分析方法尋找拉美社會貧窮的原因,認為由於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的占有製使少數人剝削多數人的勞動成果成為可能,從而造成了少數人富裕而多數人貧窮的現實。它利用依附論確定拉美社會在世界資本主義體系中的地位,認為拉美等第三世界邊緣國家受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剝削,如果拉美不與資本主義世界體系決裂,要實現真正的發展就根本不可能。這樣,解放神學對資本主義的批判就建立在了科學的基礎之上,從而決定了它在方法論上的一定的科學性特征。

  第三,關於資本主義社會問題的根源和解決方法。封建的和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把問題的根源完全歸於個人的罪,認為社會上的萬惡之源是人性敗壞,貧窮是懶惰、腐化是放蕩的結果。因此,它們認為,人們只有「消除自身的罪」,也就是說實現了「心靈的皈依」,達到「精神上的自我完善」,才能找到解決社會問題的辦法。它們反對罷工,反對工人爭取民主權利,反對工人自己起來為自己的解放而鬥爭。解放神學在承認個人的罪的同時,更加強調社會的罪,強調產生社會問題的社會製度和結構根源,所以,它強調要想解決社會問題必須實現社會的變革,認為只有通過社會革命而不是改良,通過社會主義而不是現製度的現代化,才能解決拉美的社會問題。而且它強調階級鬥爭,認為階級鬥爭是拉美窮人解放和實現向無階級社會過渡的手段。它支持窮人自己起來,投身於自己解放自己的鬥爭。當然,它仍然沒有放棄認為人的徹底解放——人與上帝、人與人的合一是上帝的安排、是基督的恩典的觀點,不過,僅對人的能動性的強調就足以使它與前兩者相區別了。

  總之,解放神學反映了在世界社會主義浪潮的影響下,人們試圖把社會主義同拉美的歷史文化相結合的努力,這一形式易於為廣大人民群眾所理解和接受。它突破了封建的、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基督教社會主義的局限,強調實踐,註重現世,試圖通過改變拉美原有的資本主義發展模式,為窮人找到一條通向解放的現實道路。它希望通過窮人自己的努力在此岸建立塵世天國,這是在拉美宗教人口占多數的情況下,適應拉美現實的一種進步的解放理論和運動。

黃鐘:共產主義與基督教

共產主義的理想有其古老的傳統,源遠流長。在西方思想史上,從公元前七世紀直到現在,這種思想曾一次又一次地反復出現過。 馬克思的共產主義思想與柏拉圖的哲學家治國的「理想國」理念,與基督教福音書與使徒行傳中宣揚的倫理共產主義教義,與莫爾、康帕內拉、摩萊裏、歐文、聖西門、傅立葉等人前赴後繼對私有製的批判和對和諧之城烏托邦的實驗,與康德、費希特、黑格爾強調自我意識、自由意誌的本體論哲學息息相關。這種共產主義將柏拉圖的理想國、基督教的倫理、達爾文的進化論、黑格爾的宇宙理性與唯物主義歷史觀和否定性辯證法共冶一爐,以對社會歷史發展規律的揭示為共產主義的歷史必然性提供本體論證明。從人類歷史的起點看,以柏拉圖的「理想國」和基督教的「伊甸園」作為最高示範的共產主義在歐洲擁有悠久的思想基礎和眾多信徒,這是一支發源於歐洲宗教文明的思想長河,並且在各個民族的神話、宗教、寓言、箴言和道德經文中都有類似的表現。馬克思只是因勢利導,以其對人類思想史的豐富知識,將各種思想精華有機地整合起來,創立以人的本質力量對象化活動為本體,從自然向社會歷史生成的唯物主義歷史觀即實踐本體論。馬克思創立的現代共產主義運動是對基督教倫理共產主義教義和在基督教文化影響下各種共產主義空想和實驗的繼承、發展、揚棄和超越。它是對西方資本主義文明的一個反撥和批判。這個反撥和批判有推動歷史向前發展的進步意義。因為歷史發展與邏輯展開是一致的,那就是人的本質力量不斷對象化為社會歷史的過程。這就是辯證法對本體論的內在規定:歷史是事物內在矛盾在對立中不斷打破原有秩序,達到新的更高層次統一的螺旋上升發展過程。資本主義的合理性存在中預先包含了不合理因素,並且打破這些不合理因素的動因也已經包含在其中了。事物從合理到不合理,最後被內部新的合理因素打破統一,上升到新的形態——就是事物發展不可逾越的否定之否定規律。

6.1.1基督教倫理是共產主義思潮的源頭

共產主義、世界大同的思想和共同體生活方式,也許經過原始部落、氏族公社的漫長群體生活,已經融入人類的血脈之中,成為人類心靈深處的追憶和向往。早在公元前9-7世紀,古希臘詩人赫希俄德 在詩歌《工作與時日》中已經揭示了共產主義美好生活的秘密在於對宙斯法則(自然必然性)的掌握和利用。他寫道:「諸神不讓人類知道生活的方法,否則,你工作一天或許就能輕易地獲得足夠的貯備,以至一整年都不需要再為生活而勞作了 」。接著他熱情描述天上國王、宙斯之父克羅諾斯統治下「黃金族」人類,說諸神和人類有同一個起源。「人們像神靈那樣生活著,沒有內心的悲傷,沒有勞作和憂愁」。那時候肥沃的土地自動慷慨地出產吃不完的果實,人們各取所需;不受貪財的欲念驅使,奔走鉆營。「他們遠離所有的不幸,享受筵宴的快樂;他們擁有一切美好的東西。他們和平輕松地生活在富有的土地上。羊群隨處可見,幸福的神靈眷愛著他們」。 這種對「黃金時代」的歌頌,在羅馬詩人維吉爾和奧維特的詩篇中也有唱和。奧維特曾說有一個時代,「世人都不知道有什麽地界,也不知道有什麽籬笆、圍墻。」 這也許就是人類執著於原始共產主義倫理的深層原因。眾所周知,畢達哥拉斯學派也熱衷於社團生活,「他們的團體不分男女都可以誌願加入,財產是公有的,過著嚴格守時的集體生活。他是第一個說出『朋友之間一切都是共有的』、『友誼就是平等』的人。」 至於鼓吹哲學家當國王的柏拉圖,更在他著名的與蘇格拉底的對話《國家篇》中針對現實中奉行軍事共產主義的斯巴達城邦的種種優勝之處,提出了「哲學家統治世界」和「共產主義」的主張。哲學產生於神話、寓言、詩歌以及由此產生的多神教崇拜,正是柏拉圖提出的理念世界與現象世界對立的二元理論導致希臘哲學與希伯來猶太教結合起來,最終奠定了基督教對歐洲的大一統。——因為理念世界的最高存在被闡釋為造物主上帝,完全符合形而上學與基督教神學共同追求的絕對理念為事物本質的思想傳統。正是人類特有的追問現象世界背後的本質世界的超越本性,既產生了宗教,又孕育了科學技術文明。實行共產主義按需分配原則超過一千五百年的中世紀修道院既傳承了共產主義理念,又保留了對本體論不懈追求所產生的科學文明火種,最終迎來文藝復興、科技發展和資本主義的工業革命。基督教作為窮人的宗教,它對財富平均、權利平等的要求深刻地烙印在《聖經》的各個福音書和使徒傳記中,成為共產主義的倫理和思想來源,是各種共產主義空想的總根源。德國共產主義運動的創始人威廉•魏特林是一位新教徒,馬克思、恩格斯亦接受過教會的洗禮,心靈深處打上倫理共產主義烙印。魏特林說:

如果說財富共有共享製度在基督教徒中迄今尚未建立一個千年王國,那麽,這始終應歸咎於有權勢者和教士的道德敗壞。直到基督誕生後三世紀之前,他的門徒是他的教義的當之無愧的繼承人,生活在財富共有共享製度之中。參加基督教的條件是新參加者要把財產賣掉分給窮人。違背這些戒律的人要受到嚴厲的懲罰,而我們在聖經中看到,在這種情況下對這樣的人要處以死刑。參看《使徒行傳》第五章第1-11節。

後來,除了許多大人物之外,還有一個皇帝被接受阪依這一新的宗教,卻沒有要求他們履行入教的條件,在此之後,基督教的平等就完蛋了。放棄權力和財富、自甘卑下和犧牲曾經是基督教義的基礎。但是,由於接納君士坦丁皇帝加入基督教,以及這位皇帝入教後使教士淩駕於社會之上,基督教義的基礎就被動搖了。

窮苦的基督徒往往容易接受這樣的理念,即人類的普遍幸福在於實現下述原則:——基於基督教義和自然法則的要求,在財產共有基礎上踐行自由、平等、博愛、公義等普世價值。這說明共產主義正是本體論意義上對人類的最高理念(至善)無限趨近的對象化實踐運動過程。1838年12月,威廉•魏特林受「正義者同盟」巴黎中央委員會委托,為同盟起草論證生產資料公有的綱領性文件,這一文件以《現實的人類和理想的人類》為題秘密出版,提出如下綱領:「現在存在著一種以基督教義和自然為依據的信念,根據這種信念,不實現下述原則,就不可能有真正的人類幸福:(1)自然法則和基督之愛的法則是應為社會製定的一切法律的基礎。(2)把整個人類完全團結成一個巨大的家庭聯盟,清除一切狹隘的民族和宗派觀念。(3)對所有的人實行平等的勞動分配和平等的生活福利享受。(5)廢除一切繼承權和個人財產。(6)通過普選產生領導機關。這種機關實行責任製並可罷免。(7)這些機關在平均分配生活資料時不得享有特權,它們履行職務的時間同其他人的工作時間一樣長。(8)在不侵犯他人權利的條件下,每個人都享有最大限度的行動和言論自由。(9)向每個人充分提供發揮和完善其精神和肉體天賦的自由和手段。(10)對犯罪者的懲罰只能涉及他的平等和自由的權利;而不能危及他的生命,只能通過終身驅逐和放逐出社會來使他喪失榮譽。這些原則可以用很少幾個字加以概括,這就是:愛他人猶如愛自己。沒有這些原則和不實現這些原則,就別想有人類的真正幸福。」

基督徒從中世紀到近代,各種空想社會主義實踐層出不窮,除了莫爾、康帕內拉、摩萊裏、聖西門、傅立葉、歐文之外,還有許多默默無聞者被羅馬教會的宗教裁判所審判為「異端邪說」,或被處以火刑,或被十字軍所剿滅,這些共產主義實踐者都是基督徒(包括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魏特林記載了基督教共產主義者的偉大暴力抗爭的例子:「薩克森的新教牧師托馬斯•閔采爾(Thomas Münzer 1489-1525)曾經宣揚財富共有共享製度,把富人逐出城市」,他1525年3月17日領導農軍推翻城市貴族議會,成立了革命權力機關,領導了新的革命政府,5月16 日諸侯聯軍利用談判搞突然襲擊,「當敵人的軍隊突然向他逼近時,他卻讓他營地上的三萬人去註意天上的彩虹,宜稱他們得到天使的保護,並禁止他們投入戰鬥。他們幾乎沒有進行抵杭就被殺死了」。就在同一時期,萊頓城的裁縫約翰在威斯特伐利亞的閔斯特市(Münster)也同樣實行過財富共有共享製度,「他把富人驅逐出城市,宣告自己是世界之王」。「閔斯特公社在約翰的領導下進行了一些平均主義的改革,如平均分配儲存的消費品,沒收了貨幣,貨幣只在與外界清賬時使用等。閔斯特公社經過十六個月的奮戰,終於遭聯合起來的封建勢力的殘酷鎮壓,約翰被處死。」

對於人類的宗教情結,美國著名宗教哲學家保羅•蒂利希指出:「有意識地將自己的宗教哲學歸於本體論類型的是象霍金(Hocking)、懷特海(Whitehead)、哈茨霍恩(Hartshorne)這些人。霍金強調對關於存在和價值的所有客觀知識基礎的『大全』的直接體驗。懷特海把上帝的初始本質稱做凝結本原。上帝即存在這一命題是所有宗教哲學的基礎,是思想和宗教間統一性的條件,這一條件可以說克服了思想和宗教在個人和文化生活中的精神分裂癥似的分裂。可以用下列陳述來說明宗教哲學中的本體論原則:人直接體識到某種無條件的東西,而這種無條件的東西無論從理論還是實踐講均是主客體分離和相互作用的先在。」 由於基督教在創始時期強調財產平均、權利平等、按需分配等共產主義原則,因此吸引了大批無產業的奴隸、貧民加入,成為無產階級的宗教。恩格斯認為原始基督教蘊含著革命性因素,它的信奉者主要來自人民最下層的「受苦受難者」,在這個意義上早期基督教被稱為「奴隸和被壓迫者的宗教」。魏特林為促進正義者同盟的發展,將福音書和使徒傳記中大量的倫理共產主義教義整理並加以闡釋:

一個從小遵守全部誠律的富人問耶穌,他應當做什麽,耶穌對他說道:你還缺少一件。變賣你擁有的一切,並分給窮人。(《路加福音》第十八章第二十二節)但他聽見這話,就優愁起來,因為他很富足。(同上第二十三節)

耶穌見他憂愁起來就說:富人進上帝的國是何等的難啊。(同上第二十四節)駱駝穿過針眼,比財主進上帝的國還容易呢。(同上第二十五節) 最初的基督徒的一舉一動也確實以此為己任:信的人都住在一處,凡物公用。(《使徒行傳》第二章第四十四節)他們變賣了自己的財物產業,按各人的需要分給各人。(四十五節) 許多信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沒有一人說他的東西有一樣是自己的,都是大家公用。(同上第四章第三十二節)

人人共有共享的概念在耶穌那裏獲得的應用範圍極廣,以致家庭概念在其中完全消失了。耶穌棄絕家庭,並要求自己的門徒棄絕家庭。有一次耶穌坐在一個人的家裏講道,有人告訴他,他母親和兄弟在外邊找他。耶穌對他們說:誰是我的母親,誰是我的兄弟呢?(《馬可福音》第三章第三十三節)就壞視著圍繞他坐著的門徒說道:看吧,這些就是我的母親和我的兄弟上(同上第三十四節)凡遵行上帝旨意的人,就是我的兄弟、我的姐妹和我的母親。(同上第三十五節)他也這樣教導自己的門徒:你們不要稱任何人為父,因為只有一位是你們的父,那就是在天上的父。(《馬太福音》第二十三章第九節)

卡爾•考茨基在他的著作《近代社會主義的先驅》第一卷中將原始基督教運動描繪成是一種革命的社會運動,並且把早期教會形容為具有共產主義信仰的組織,標榜為現代科學社會主義的「先驅」。他說:「回顧基督教成立之後最初幾百年的歷史。我們看到,基督教曾經努力爭取實現共產主義,可是在當時的社會條件下,這種努力遭到了失敗。當時的社會條件雖然還不允許共產主義在整個社會變成現實,但它卻不斷地造就一批批新的無產者,從而也就不斷地使人們產生對共產主義製度的渴求。」 考茨基進一步指出,在黑暗的中世紀還出現了一位僧侶共產主義理論家,卡拉布裏亞的修道院院長菲奧利的約阿希姆。他1178年當選為高拉素地區西多派修道院院長,宣揚「象聖徒那樣生活,不追求塵世的財產,相反應當貢獻出這些財產。他預言,內部盛行的人欲橫流,令人發指的剝削和舞弊之風將令羅馬教會受到嚴懲並走向沒落。在它的廢墟上將屹立起一個新興的團體,即屏棄私有製的正義者教團。這樣,一個充滿自由的、徹貫覺悟的時代就升起了曙光」。 這與馬克思從資本主義的腐朽中看到共產主義歷史必然性的到來有異曲同工之妙。考茨基還記敘了當時各種共產主義教派中最勇敢、最激進的自由聖靈的兄弟姊妹會。他們不僅宣布實行財產公有製,而且宣布實行柏拉圖提倡的公妻製,譴責一切不平等的現象和一切當權者;他們最後宣布:上帝存在於萬物之中,上帝無處不在。1339年,一些伯格德派成員提出人本主義宗教觀:「上帝就存在於人體內部;人的願望就是上帝的願望,因此一切對人進行束縛的事物都應當受到鄙棄,每一個人都有權利、甚至有責任去滿足自身的欲望。」 這又與馬克思提出的人道主義的共產主義思想有某種思想淵源。當時持共產主義立場的教徒與被羅馬教廷誣蔑為「異端」的教派有著相同的論據,「它們都主張回到原始的基督教去,都希望重新恢復純潔的教義」。共產主義的傳教士們宣告:「建立基督千年王國的時代已經到來,布拉格將象罪惡的淵藪一般被天火焚毀,而在其他各個城市,正義者將受到庇護和保佑。基督將以非凡的威儀降臨人間,建立一個王國。在這個王國裏,既不存在主人和仆役,也不存在罪孽和貧困,而且,除了自由聖靈的法規之外,也不存在其他任何法規。 此外,在十七世紀中期英國革命中,激進團體「掘土派」的領袖溫斯坦萊(Winstanley, 約1609-1660年)號召他的追隨者去開墾那些公有土地,將之變為農田。他著有《自由法典》,擬訂了一套共產主義的綱領,禁止土地和農產品的買賣。而在十八世紀末法國大革命期間,巴貝夫(Francois-Noel Babeuf, 1760-1797年)組織了一個「平等社」, 要求把一切財產均收為公有。

作為德國共產主義政治組織的創始者,魏特林認為早期基督教與近代共產主義運動是一脈相承的。他說:「基督教要求財富共有共享,一句話,要求社會的全體成員共享自由,同甘共苦;不可忘記,凡是不願意財富共有共享的人,就是基督教的敵人,所有善良的基督教徒必須聯合起來反對他們。我們不可忘記,這些反對真正的基督教的人將千方百計給我們設置重重障礙,我們必須一一克服。」 恩格斯1894年在《新時代》雜誌發表一篇《論早期基督教的歷史》論文,直接將現代社會主義運動與基督教的發展歷程相比較,指出:「在早期基督教的歷史裏,有些值得註意的與現代工人運動相同之點。基督教和後者一樣,在其產生時也是被壓迫者的運動:它最初是奴隸和被釋放的奴隸、窮人和無權者、被羅馬征服或驅散的人們的宗教。基督教和工人的社會主義都宣傳將來會解脫奴役和貧困;基督教是在死後的彼岸生活中,在天國尋求這種解脫,而社會主義則是在這個世界裏,在社會改造中尋求這種解脫。基督教和工人的社會主義都遭受過迫害和排擠,它們的信從者被放逐,被待之以非常法:一種人被當做人類的敵人,另一種人被當做國家、宗教、家庭、社會秩序的敵人。可是不管這一切迫害,甚至時常還直接由於這些迫害,基督教和社會主義都勝利地、勢不可擋地給自己開辟前進的道路。基督教在它產生三百年以後成了羅馬世界帝國的公認的國教,而社會主義則在六十來年中爭得了一個可以絕對保證它取得勝利的地位。」 恩格斯接下來更直言不諱地將社會主義運動等同於基督教運動。他寫道:「如果說安東•門格爾教授先生在其所著《十足勞動收入權》一書中表示驚異:為什麽在羅馬皇帝時代土地占有大集中的情況下,在幾乎純粹由奴隸構成的當時的工人階級受著無限痛苦的情況下,『社會主義竟沒有隨著西羅馬帝國的滅亡而出現』,那是他恰恰沒有註意到:這個『社會主義』在它當時可能的程度上,確實是存在過的,甚至還取得了統治地位,——其形式就是基督教。只是這種基督教——由於歷史的先決條件,也不可能是別個樣子」 。恩格斯認為,這兩個歷史現象的類似,早在中世紀,在被壓迫農民,特別是城市平民的最初的起義中就突出地表現出來了:

雖然這些起義同中世紀的所有群眾運動一樣,總是穿著宗教的外衣,采取為復興日益蛻化的原始基督教而鬥爭的形式;但是在宗教狂熱的背後,每次都隱藏有實實在在的現世利益。這在光榮不朽的揚•傑士卡所領導的波希米亞塔博爾派的組織中表現得最清楚;但是這種特征貫串於整個中世紀,在德國農民戰爭之後逐漸消失,到1830年以後又再現於工人共產主義者身上。法國的革命共產主義者,還有特別是魏特林及其追隨者,在厄內斯特•勒南說:「如果你想要知道最早的,基督教會是什麽樣子,那就請你看看『國際工人協會』的一個地方支部」這句話之前很久,就求助於早期基督教了。

既然基督教的原始教義一千多年以來明白無誤地號召信徒追求倫理共產主義或共同體生活方式,即建立在生產資料共同占有基礎上的平等、博愛、互助、大同的美好生活方式,那麽近代各種對共產主義的空想和實驗,以及馬克思、恩格斯建立在唯物主義歷史觀基礎上的對科學社會主義運動必然性規律的論證,就是對早期基督教倫理共產主義運動的繼承、發展、揚棄和超越。1859年達爾文出版了《物種起源》,證明自然萬物是其所是,其實是自然選擇的結果。這是一個萬物按照一定的規律,從低級到高級,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動態發展過程。這一理論隨即被指認為「社會進化論」,其主要觀點是:人類歷史是一個從低級到高級的發展的過程。馬克思、恩格斯借鑒達爾文的進化論以及科學技術對資本主義大工業生產的巨大促進作用,提出共產主義作為人類亙古理性不僅可以實現,而且由於社會生產力的向前發展,不可免地一定會實現。達爾文對馬克思的影響可以用恩格斯《在馬克思墓前的講話》概括:「正像達爾文發現有機界的發展規律一樣,馬克思發現了人類歷史的發展規律,人們首先必須吃、喝、住、穿,然後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質的生活資料的生產,因而一個民族或一個時代的一定的經濟發展階段,便構成為基礎,人們的國家製度、法的觀點、藝術以至宗教觀念,就是從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 共產主義經過唯物主義歷史觀的論證就不再是空想,而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然歸宿。它與任何一門科學一樣,擁有堅實的本體論基礎。——共產主義是人的本質力量對象化即實踐的唯物主義,是面向未來的無限趨近人類最高理念的運動。

考茨基:基督教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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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與社會主義


  恩格斯在一八九五年三月,為馬克思的一八四八到一八五〇年「法蘭西階級鬥爭」(Class Struggles in France from 1848 to 1850)的新版本,作了一篇有名的序言,該序言的結尾說:

  「距今約一千六百年以前,當時羅馬帝國有一個危險的變革黨,舉行了一個大騷動。這個變革黨把宗教,把國家底一切基礎全然破壞了;它率直地否認該撒底意誌是最高的法律;它沒有祖國,它是國際的;它蔓延於羅馬帝國各處,從高盧到亞細亞,而且越出了帝國疆界之外。它早已就從事地下的秘密的煽動,經過了很長的時間,它覺得自己已夠強大,可以公開出現了。這個變革黨,那些稱為基督教徒底黨,在軍隊中也有強大的代表者;全軍團都是基督教徒。當命令他們去參與異教的國教會(Der hei dnischen Landeskirche)底犧牲祭,以表敬意時,變革黨士兵很有膽量,敢在他們的甲胄上,插著他們特有的徽章——十字架,以示抗議。連軍官所慣用的兵營式拷打,也是徒然。戴克裏辛皇帝當他的軍隊中的秩序服從和軍紀已被顛覆時,他就不能再漠然視之。他乘現在還來得及,猛烈幹涉。他頒布社會主義鎮壓法——我應該說是基督教鎮壓法。禁止變革者的集會,封閉或甚至拆毀他們的會場,基督教的徽章,十字架,等等,既被禁止,如同在薩克森禁止紅手巾一樣。宣布基督教徒不能任政府中的官職。甚至也不許他們任軍隊中的排長。因為,在那個時候,沒有像庫拉先生(Herr von Koller)底社會主義鎮壓法所假定的那樣受過『尊重人格』的良好訓練的裁判官,所以,不許基督徒在法庭上主張自己的權利。這種『除外法』也是沒有什麽效果。基督徒輕蔑地把告示從墻上拆下來;甚至說他們在他的頭上把皇帝的尼可默地亞(Nicomedia)的皇宮燒掉。皇帝采取報復手段,在三○三年大迫害基督徒。這是大迫害底最後的一次。其效力之大,至於十七年之後,軍隊中絕對大多數是基督徒,繼任的整個羅馬底獨栽君主——君士坦丁,由牧師賜稱為君士坦丁大帝,宣布基督教為國教。」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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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恩格斯:「法蘭西階級鬥爭』序言」,載馬克思著「法蘭西階級鬥爭」,人民出版社版,第三八——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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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曉得恩格斯的生平和把恩格斯的「政治見解」之最後的幾行與恩格斯在其一生中所表現的觀點加以比較的人,便不能夠懷疑隱在他的猾稽的比較後面的意旨了。恩格斯要指出我們運動的進步的不可抵抗的基礎的性質,他說,其不可避免的性質,特別因為軍隊中的信徒的增加,所以便很快使最有權勢的統治者,也不得不讓步。

  這種記載是很有趣味的,其主要點,是因為這是恩格斯直到逝世之時還尚保留的健全樂觀主義之一種表現。

  但是這一段文字,也可以作很不同的解釋,因為在其前面記述的派別,在今日,當其實行法律方法的時候,是很重要的。有些人還以為恩格斯在其「政治見解」之中,反對他一生的工作,而最後,還說他指出為他所支持了兩個時代的革命觀點是一種錯誤。這些人以為恩格斯現在已承認馬克思的教條——他說,武力是每一種社會的新方式的助產婦——再不能夠維持了。在描述基督教與社會主義的比較時,這種形式的解釋者,不會把他的註意,放在事件前進中之「不可抵抗的及基礎的性質」之上,而卻放在君士坦丁「自動」公布基督教為國教之上;後者在國家中,完全沒有經過少許「破壞的騷動」,便獲得勝利了,他之勝利,只應用「和平」的方法,經過「政府的一種友愛的贊助」。

  這些人以為社會主義將來必是戰勝者。在恩格斯死了不久,這種希望,似乎是實際地達到了,因為華爾德克•盧騷(M.Waldeck.Rousseau)像一個再生的君士坦丁,出現於法國,而且指派一個新基督教的主教米勒蘭(M.Millerand)為他的部長。

  凡曉得恩格斯的生平而且毫無成見地批評他的人,必會曉得恩格斯之腦中,永沒有走進一種他的革命概念的請求,所以他的「序言」中最後的一段,必不能以上舉之意義,加以解釋。不過,我們也可以承認那一段文章是不很清楚的。凡不曉得恩格斯而想象他在逝世之前忽地發生對於他自己終身工作之實踐,加以懷疑之襲擊的人,或者會解釋這一段文章為一種獨立的文章,指明基督教之勝利就是現正從事工作中的社會主義旅程的一種模範。

  假如這真是恩格斯的意見,則對於社會主義之判斷沒有比它更壞的了;它不是等於一種獲得成功的預言,而是等於為社會主義所擬想的偉大鵠的的一種完全失敗的預言。

  這是那些運用這一段文章而卻忽略了恩格斯的一切偉大的和深刻的因素的人的特點,但是熱狂地擁護這一段文字的詞句——假如它們真正包含所應該包含的——卻完全是錯誤的。

  我們已經看出,基督教不等到轉變而站在它的原始性質的反對方面時,它是沒有達到勝利的;我們又見出基督教的勝利並不是無產階級的勝利,而卻是掠奪無產階級和統治無產階級的祭司階級的勝利;我們更見出基督教的勝利,不是一種顛覆現存製度的勢力的勝利,而反是保守勢力的勝利,是一種壓迫和掠奪的新支持者的勝利;它又不特不消滅帝國的權威,奴隸製度,群眾貧苦,和財富集中於少數人的手裏,它反而令這些條件得以長存不朽。基督教的組織,教會,所以獲得勝利,完全由於它拋棄了它的原始的目的,而反擁護它的反對方面的緣故。

  自然,倘若社會主義的勝利必要在基督教勝利的同樣歷程中而得獲,則這確是一個拋棄革命而主張社會民主主義的良好的理由,從無產階級的觀點看來,是沒能夠找出嚴重的譴責以反對社會的民主主義的,而在無政府主義者對於社會民主主義的攻擊,或者尚可以找著它正當的理由。所以,在法國中,資產階級和社會主義分子,企圖設立一種社會主義的統治的職能,其目的則在於模仿基督教的方法,把基督教當為一種國家組織,像古代一樣——但是非常奇怪的,就是它承認這一種國家的組織是和當時國家的教會爭衡的——這樣的一種努力,除了助長「半無政府主義」(semi-anarchism),和反社會主義的工團主義之外,便沒有其它的效能了。

  但幸而在這種關系之間,基督教和社會主義,是完全平行的。基督教在其發跡時,也像社會主義一樣,是一種貧窮的運動,所以兩者都有很多共同的因素,這在上面已經屢屢指出了。

  恩格斯也在「新時代」①雜誌中,做了一篇「原始基督教史論」的論文,指出這種相同的性質,這篇文章是在恩格斯死前不久寫作的,它指出恩格斯在當時對於這個題目之註意是怎樣深刻,又指出他怎樣自然地寫作一篇與「法蘭西階級鬥爭』序言」相平行的文字。這一篇文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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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恩格斯:「原始基督教史論」,載「新時代」雜誌,第十三卷,第一號,第四頁以下,一八九四年九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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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始基督教歷史表現了好些與近代勞動者運動之可驚的一致性。基督教像近代勞動者之運動一樣,原始是一種被壓迫者的運動;它最初的表現是一種奴隸和自由人的宗教,貧窮者的宗教,被放逐者的宗教,服屬於羅馬和為羅馬所分散的民族的宗教。基督教和社會主義兩者,都宣傳橫暴和不幸的拯救;基督教把這種拯救付之於死後的天堂之一種將來的生活;而社會主義則以為由於社會之變形便可以在這個世界得獲這種解脫了。兩者都被人捉獲及困迫,他們的信徒都是違法的,都被鎮壓於特別規律之下,在一方面,像是一種全人類的仇敵,而在他方面,又是國家,宗教,家庭,和社會秩序的仇敵。但雖然有一切之困迫,兩者的進步,都是不能抵抗的,而且在好些情境之中,由於這些困迫,反得獲勝利的支持。基督教從其發跡時起,過了三個世紀,便為羅馬帝國認為國教,而社會主義,則只過了六十牟,卻已經征服了一個地方,證明它的勝利是絕對可靠的。」

  大體說來,這種平行的比較是真確的,自然其中也應有幾點修正;基督教決不能稱為一種奴隸的宗教;它對於奴隸,是沒有作出什麽來。在另一方面,為基督教所公布的對不幸者的解放,最初,是很為物質的,其實現是在於地上,而不在於天堂。這一種情形更增加近代勞動者運動之類似性。恩格斯又繼續說:

  「這兩種歷史現象之平行更出現於中世紀,在被壓迫的農民之第一次叛亂,而尤其在於城市之平民。……法國革命的共產主義者,韋德靈(Weitling)及其徒眾一樣,在雷南(Ernest Renan)說:『假如你會構成第一代基督教會之觀念,你便會在國際勞動者聯合(International Workers'Association)之本土的部分中,得獲暗示了之前,已經提供原始基督教為參考了。

  法國文學家著作一本教會的故事,名『基督教之起源』(Les Origines du Christianisme),其膽大妄為,實為德意誌聖經批判之抄襲主義所無可匹敵的——他自己不曉得書中所包含之真理,究有多少。我很想曉得有幾多個舊日之『國際主義者』,讀過『保羅寄哥林多人的後書』,而不發生在某種意義中之舊日的傷痛的情感。」

  恩格斯便更進一步,詳細地把原始基督教和國際黨人,加以比較,但他卻不追溯到基督教或勞動者運動的後期發展。前者的辯證的瓦解,也得不到他的註意,而且假如恩格斯認真討論這個題目,他自然會在近代勞動者運動中,尋獲同樣的變形的。這種運動也像基督教一樣,在其生長的程序中,不得不創造永久的機構,在一黨或各個聯合中,要設立一種職業的官僚製度,沒有這種製度,它便不能發生效能,所以這種製度是非常必要的,因此,它便繼續生長,而且得獲更多的重要職務。

  這一種官僚製度,要按據其廣義來解釋,它不僅包括行政的官吏,且還包含著作家和國會中的代表,難道這種官僚製度在事件的進程中,不會成為一種新的貴族,像以主教為首領的祭司階級麽?難道它不會成為一種宰治及掠奪群眾的貴族,而最後得獲與國家之權威者有同等權限的權力,由是而受誘惑,不但不打倒國家的權威者,且還和他們聯合起來麽?

假如這種比論是完全相同的,則它的最後結果便更為確實了。但幸而不是如此。好在在基督教和近代勞動者運動之間雖有很多相同之點,但同時也有其基本不同的地方。

  特殊地言之,今日的無產階級和早代基督教的無產階級是很不相同的。以為當時只有包含著乞丐的一種自由的無產階級的這種傳統觀點,恐怕是誇大其詞;奴隸也不是唯一的勞動者。奴隸勞動破壞了自由勞動的無產階級,其中很多是在他們的家庭之中工作的,這一層可是真實的事情。一種無須勞動的無產階級理想便努力迫求,乞丐也是如此,他們想實現一個社會的存在,在其中,不須工作,只倚賴於富人之施舍而生存,奴隸也希望在富人中,榨取其生產品的必需的數量。

  並且基督教在最初的三個世紀之間,完全限於城市運動,但當時之城市無產者,在社會的構成中,只有微小的重要價值,當時的生產基礎幾乎完全是上古式的,只和很主要的工業實用相連合而已。

  因為這些結果,於是基督教運動的主要支持者,為城市之自由無產階級,勞動者和懶惰者,他們都不覺得社會是倚賴他們而生存的;他們都企圖生活於社會之中,但不願供給少許的報償。在他們將來情境的異象中是沒有勞動的位置的。

  所以,雖然有對於富有階級憎恨的存在,但企圖獲得富人之恩寵及仁愛的努力,一次又一次地更成顯著,而教會的官僚在教會的群眾中,對於富人之特別喜悅的決意,其所遇的阻力,也像官僚製度自身的驕傲所遇的阻力一樣,是非常之微小的。

  羅馬帝國無產階級的經濟的及道德的衰頹,因為當時一切社會之逐漸貧窮和逐漸絕望的一般的衰頹,而更為增大,它的生產能力,也日漸衰頹了。所以,失望和絕望緊緊地把捉著一切階級,把他們的創製力,弄成殘廢,令到一切人們,只希望在非常的及超自然的權力的手上,獲得解放,他們成為奸詐的騙子,有能力的,和自信的冒險家的無望的犧牲品,他們無望地拋棄一切對於統治能力的獨立的反抗。

  近代的無產階級是怎樣地不同啊!它是一種勞動的無產階級,它曉得一切社會都放在它的肩上。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漸漸把生產的重力中,從各個地域而移到工業中心去,在其中,心能的及政治的生活,都非常活動。在這些中心的工人,是最有能力和智識的,現在成為統治社會運命的因素了。

  同時,生產的優越方式極度擴大生產的能力,並且增加工人對於社會的要求,同時又增加他們的權力以實現這些要求。希望,信仰,自覺心——這些都啟發他們,像在以前曾經一次,啟發正在興盛的資產階級一樣,以權力供給它,破壞封建的,教會的,官僚的統治和掠奪,並且從資本之巨大增進中,引出必須的能力來。

  基督教的原始和一種民主主義的衰落同時發生。在它為國家承認之前的三個世紀的發展,是以一種一切自主的遺跡的不斷衰頹為特色的,同時也以生產力的一種前進的瓦解為特色。

  近代勞動運動淵源於民主主義的一種廣大的勝利,這就是偉大的法國革命。自此以後,經過一個世紀,它雖然有一切的變化及起伏不定,但總是表示著一種民主主義確定的進步,在生產力中,有一種確實駭人聽聞的增加,這不特表現於無產階級的一種偉大的擴張,還表現於一種偉大的獨立和純化。

  每一個考驗這種對比的人,總會覺得社會主義的發展,不會離開它的正當過程,像基督教的前車一樣;我們不必怕從它的範圍內,會發展一種新的統治者和掠奪者的階級,要和古代的暴君,分配他們的勝利品。

  在羅馬帝國中,無產階級的戰鬥的能力和戰鬥的精神,不歇地退步,然而這些性質,在近代社會中,卻是增強的;階級的反抗成為不可避免的尖銳化,就單是這一種反抗,已會令到那些由於它的擁護者所悅意而領導無產者放棄它的鬥爭之一切企圖,盡成失敗了。直到今日,這些企圖只使變節的人孤立,他們以前雖曾為無產者服務,但已為無產者所丟棄了。而且不特今日之無產者是和基督教起源時代不同,便連他們活動於其中的政治的及社會的環境,也和原始基督教時代完全有別;現代的共產主義及其實現的條件,和古代共產主義的條件,大相徑庭。

  為共產主義之「鬥爭」,為共產主義之「需求」,在今天是由同一根源發生的,這個根源,就是「貧乏」,而且假如社會主義仍是一種情感的社會主義,仍是這種要求的一種表現,則由於它自身的時常表現,甚至在近代勞動者的運動中,其傾向是會和原始基督教時代的傾向相同的。可是現代共產主義經濟條件之極微小的理解,也會馬上把原始基督教共產主義加以非常不同的改造了。

  財富集中於少數人手上,在羅馬帝國中,是和一種生產力的恒久的退步一同進行的——生產力之退步,它是要負部分責任的——而在近代,則不如此,現代財當的集中卻成為生產力大大增加的基礎。雖然當日財富的分配還沒傷害社會的生產力,甚至極微小的程度的傷害都沒有,它只是幫助生產力,然而這樣的財富分配卻等於今天生產的一種完全的殘廢。近代共產主義再不會想及一種財富的平均分配;它的對象,無寧是要確定把極偉大的可能增進於勞動的生產力中,它又要確定一種勞動力之每年生產的更公正的分配,其方法則把財富的集中,推進到最高的頂點,把它從少數資本家團體中,轉移而入於一種國家的專利去。

  近代共產主義,假如它滿足於近代生產方法所作出的新的需要,它便應該同時滿足地保留消費的個人主義。這種個人主義並不是當消費的時候,個人彼此的互相獨立,它可以采取一種社會消費,一種社會活動的形式;享樂的個人主義並不等於毀滅消費品生產的偉大經營,也不等於以手工代替機械,如同很多唯美派的社會主義者所夢想。所謂消費之共產主義要求在享受之選擇上有自由,同時在消費者消費於其中的社會之選擇上也有自由。

  但原始基督教時代之城市群眾是不曉得社會生產的形式的,自由勞動者之大經營,是不能夠存在於當日城市工業之中的。他們只熟識消費的社會形式,尤其是公共用膳這一事,它常常是由團體或國家所供給的。

  所以原始基督教共產主義是一種財富「分配」和「消費」標準化的共產主義;而近代的共產主義則是財富之「集中」和「生產之集中」。

  原始基督教共產主義不必擴展到全個社會,以求普及。它的實行,最初只在一個極小的區域之內,它以各種限製,便冒稱為永久的形式了;而在實際上,它反而具有一種妨礙成為社會之普遍形式的性質。

  所以,原始基督教共產主義必然地成為一種新的貴族製度,而且它不得不在其所在的社會內,完成這種內在的辯證法。它不能購消減階級,而只是把一種新的統治形式,加入於社會之內而已。

  但近代的共產主義,若考慮到它的生產手段的無限擴張,生產方式的社會性質,和財富之重要對象的巨大的集中,便沒有機會可以運用於小規模中,它要運用於整個社會。所以一切企圖把共產主義實現於社會中的社會主義移民新村或生產的合作社等的微小的建設,都無不失敗。共產主義不能從資本主義社會中的各種微小組織的形成所產生,因為當這些微小組織擴大之時,是會漸漸地給那一個社會吸取去的。它只能從獲得充分的權力以統治及改造整個社會生活中生產出來。這種權力就是國家的權力。所以無產階級奪獲政權是實現近代共產主義的第一個條件。

  直到無產階級還沒達到這個階段之前,還不能夠有社會主義生產的思想,不能夠有社會主義生產在其發展之中,產生矛盾,從無意義變為有意義,從痛苦變為愉快的矛盾——的思想①。但即在近代無產階級獲得政權以後,社會生產仍不能夠馬上成為一種完美的整體,可是經濟的發展便會驟然采取一個新傾向,它不再存在於資本主義所發展的方向中,而趨向著一種社會生產的發展。然而到什麽時候,社會生產才進展到一切矛盾和誤用都會顯現於其中的地方,預定發展新社會在一個現在未曾曉得而且絕對模糊的方向之中呢?這種條件不能夠在現在加以描述其輪廓了,而且也不必在這裏詳細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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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Vernuuft wird Uusinn,Wohltat Plage;Weh dir,dass du ein Eukel bist!——歌德的「浮士德」(Goethe is Fa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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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我們能夠追溯的近代社會主義的運動觀之,它必不能夠產生像基督教被認為國家宗教的同樣的現象。同時,基督教獲得勝利的條件,也確實不能夠用為無產階級熱烈追求的近代運動的模範。

  無產階級領袖的勝利確實不會像第四世紀的優越主教的勝利那麽容易了。

  然而我們還可以主張,不但社會主義不會在其勝利之前的時代,發展有某幾種內在沖突,就是社會主義若和那些附隨於基督教後期的各種形勢相比較,在發展這種勝利可以預示效果的時代中,決不會產生趨於物質化的內在的沖突。

  因為資本主義已經發展各種條件,把社會放在一個全新的基礎上,和一切從階級開始發生之後的社會所由建立的基礎,完全不同。雖然以前沒有過新的革命階級或黨派——甚至連那些比之為君士坦丁所承認的基督教形式更進步的形式,甚至當它們會直接消滅現存階級區別的形式——能夠消滅一切階級,雖然它只代替舊日的階級區別,而另形成新的階級區別,但我們現在已經具有物質的條件,可以消滅一切階級的區別了。近代無產階級是為它的階級利益所指揮的,他們利用這些條件於這種消滅的方向中,因為現在的無產階級是最下層的階級,而在基督教的時代,則無產階級之下,卻有更下一級的奴隸。

  階級的區別和階級的對抗,決不能用一種分工的手段,便把各種不同的職業的分別,加以混淆。階級的對比是由於三個原因:生產手段的私有製度,武器操縱中的私有製度,和科學中的私有製度。某幾種技術和社會的條件,產生生產手段的擁有者和一無所有者之間的分化;後來,它們又產生曾受訓練以運用武器者及全無防衛者的區別;最後產生的,就是熟習科學者和愚昧無知者的區別。

  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創造出毀滅一切這些彼此對抗的必要的條件。它不特要作用於毀滅生產手段之私有製度,還且用它的生產力的財富,毀滅一切限製武器之訓練和知識的必需,到若幹程度。這種必需,一到武器之訓練和科學已經達到一種較高的階段之時,便已經被創造了,它使那些有自由時間和有在生活需求之外的物質的人們,可以獲得武器和知識,而且成功地運用它們。

雖然勞動之生產力仍然機微小,而且僅能產生微小的剩余,不能夠會每一個人都可以有充分的時間和手段,一齊獲得他的時代之武器的知識和一般的科學;但在事實上,很多個人的剩余,便供給一個單獨的個人,在武器和學問的領域中,顯出一種成功的運用了。

  但除了以少數人掠奪多數人的方法之外,便不能夠獲得這種條件。少數人增進的智慧和武力的能力,使他們能夠壓製及掠奪全無保護的無知群眾。而在其反對方面,則對於群眾之壓迫及掠奪又成為統治階級之武裝的技巧和知識增加的手段。

  那些能夠脫離掠奪和壓迫而純粹自由的民族,仍然處在無知識和無防衛的地位,他們是有良好武器和良好教訓的鄰近民族的對抗者。在生存競爭中,掠奪者和壓迫者的民族,便征服那些仍舊處在原始共產主義和原始民主主義之境遇內的民族。

  資本主義的生產形式有極完備的勞動生產力,這便使階級區別不能夠長久存在了。階級區別不復成為一種社會的需要,而只是一種武力的傳統形態的一個結果及其終局,當這種形態不再發生效力的時候,一切階級區別,便都停止了。

  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自身,因為由它所創造的偉大剩余的緣故,便能夠使各種不同的民族,都吸入於一種「普遍的武力服務」中,所以,便消滅了貴族和武士。但資本主義本身又把一切世界市場的民族,聯成彼此互相親切和永久的關系,於是世界和平,便愈成一種急切的需要,而一切戰鬥,都成為一種殘忍無情的愚蠢了。假如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和各種民族間的經濟仇視,能夠被克服,則為大多數人道的群眾所希望的永久和平的情境,便會實現了。在基督紀元第二世紀,為著環繞著地中海的各種民族而由帝國主義的暴君所實現的世界和平——這是專製主義所給予這些民族的唯一利益——將會為社會主義為著世界的各種民族而實現於二十世紀中。

  由是,武士和非武士階級之間全部的反抗基礎,都消滅了。

  而且,有教育者和無教育者的對抗的基礎,也同時消滅了。現在,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用廉價印刷的方法,使知識的工具,無限地價廉,而為一般群眾所能夠購閱。同時,它又為知識階級產生發展的要求,它把大部分群眾送到學校接受訓練,但當知識階級之分子眾多的時候,又把他們帶回到無產階級中去。所以,資本主義已經把作工時日無限縮減,創造技術的可能性,而大部分勞動階級,又已經在這種方向中,獲得某幾種利益,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從事教育的活動。

  和無產階級之勝利相伴隨的,就是這些因素,馬上會充分發展,創造一種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所供給的群眾的普遍教育可能性的良好的實踐。

  基督教發生的時代是一種最可悲悼的知識階級衰頹的時代,是一種荒謬無知的盛行的時代,是一種最愚昧的迷信的時代;至於社會主義發生的時代則是在社會民主主義影響下的各個階級迅速獲得知識的一個時代,是自然科學有最驚人進步的一個時代。

  從武力訓練而發生的階級反抗,現在,完全失去它的基礎了;由生產手段中的私有製度發生的階級對比,一自無產階級之政治統治產生了效果之後,也完全失去基礎了,而且這種政治統治的結果,很快便會證明介於有教育者和無教育者之區別,已經逐漸減退,大抵在一個世代之間,也會完全消滅了。

  於是,階級區別和階級對抗的最後原因都消滅了。

  所以社會主義不獨應該采用與基督教所采用的完全不同的手段而獲得權力,還且應該產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它應該永遠消滅一切階級統治。



      洪秀全是中國共產主義的先行者



孫中山在香港西醫書院讀書的時候,和陳少白、尢列、楊鶴齡因為倡言革命,故有「四大寇」之稱。「四大寇」之自認為「寇」的緣故,是因為洪秀全領導漢人的太平天國被清兵打敗,常謂「成王敗寇」,洪秀全既是失敗便成為「寇」,因此孫中山自認屬於漢人失敗的一方,故此以「寇」自稱之,但心誌上仍以洪秀全為標榜。在四大寇中,則公認孫中山為洪秀全,是「四大寇」之首,這不但因為孫中山頭大有如洪秀全一般,主要因為孫中山對洪秀全認識較多,特別在反清的思想有更深的體認,所以孫中山是以洪秀全第二自居。

  孫中山之認識洪秀全的事蹟,是始於九歲時候,在翠亨村榕樹下,聽到一位參加太平軍的老農馮爽觀,對兒童講述太平天國反清革命的運動,使孫中山自小對洪秀全這位漢族英雄,養成孺慕景仰之心。當孫中山於一八九七年在倫敦撰寫「Kidnapped in London」(倫敦蒙難記,見上圖),其中清楚載述:「這會使黨人(按即興中會黨人)想起太平天國起義。由於英國的幹涉,這個偉大民族的基督徒的革命就被撲滅了。」把太平天國定性為民族的革命;和基督徒的革命。孫中山認為洪秀全在廣西起義後,在十多年中政府財政充裕,沒有欠外債,是因為推行一種共產製度。所以當孫中山於一九二四年一月二十一日在廣州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主持民生主義演講的時候,有認「至共產主義之實行,並非創自俄國。我國數十年前洪秀全太平天國,已經實行,且其功效較俄國為大,後為英國戈登所破壞,故今日無從稽考。」孫中山指出太平天國實行的共產主義是早於俄國革命推行的共產主義。然而孫中山的則認為他提倡的民生主義是包括於社會主義、共產主義、集產主義在內,並用圖表加以說明(見下圖)。在此可知孫中山不但是洪秀全思想的承繼者,是研究太平天國共產製度的第一人。換言之,孫中山更可以說是中國研究共產主義(比較共產主義)第一人。

轉載者的話

美國的左派思想來自於聖經,根據聖經衍生出來的左派思想與馬列共產主義是水火不容的,根據聖經衍生出來的美國的左派不等於中國的共匪,根據聖經衍生出來的美國的左派不否認人的罪性,不會否定民主政治,追求創造互助合作的社會氛圍,形成自由人聯合體,認同這種思想的左派大部份由民主黨人組成,這種人即反對共產極權,又認同基督教社會主義,事實上根據聖經衍生出來的左派思想屬於美國傳統,美國本來就有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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